政殞赫,語氣十分溫柔,問道:“殞赫,籌兒問我他是誰?你說,我要不要告訴他呢?”
宗政殞赫一對上她的笑容,像是見了魔鬼一般的表情。這個女人到底想折磨他到幾時?是不是他死了,她才能甘心?如果是,他希望他的心臟立刻爆裂,讓她心裡痛快些,好放過他的兒子。
望著宗政無籌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的樣子,他心中十分內疚。這麼多年了,他一直在找他,卻沒想到,他其實早就身邊。他第一次見到傅籌就懷疑過他的身份,派人調查,卻一無所獲。他便賜浴,命伺候他的人留意他身上可有云兒所說的胎記,可什麼結果也沒有。失望之餘,他不自覺就對他多了幾分親近和信任,而傅籌各方面的出色,更讓他大為欣賞,將至為重要的兵權交到他手上,卻不料,傅鳶竟沒死,而這些都是那個女人的計謀。當他察覺有異,開始有所懷疑時,一切都晚了。
想不到這個女人如此可怕,為了報復他,無所不用其極。
傅鳶間宗政殞赫恨恨的瞪著她,她看似心情很好的揚眉笑道:“籌兒,你父親不肯說,你可以問問她。”傅鳶指了指他身後的漫夭。
這樣殘忍的答案,他要讓他最心愛的女子來告訴他。
漫夭心中一震,見宗政無籌朝她望過來,他的眼光是她從不曾見過的複雜,希冀、害怕、悲哀等種種情緒交叉在一起。漫夭暗暗嘆息,其實,他心中恐怕已經有底了!只是他不敢相信,也不願意承認罷了。他一定是希望如果他不是傅鳶的兒子,那他寧願做一個無名氏,也不能是雲貴妃的兒子。他害怕了吧?害怕他這二十多年來堅持的信念不僅僅是一個笑話,還是被仇人利用傷害他至親之人的棋子。然而,結果就是那樣殘酷,她不知道他是否能夠承受得了?
漫夭張了張口,目光垂下,什麼也說不出來。她已經體驗過真相揭開的殘酷,那種痛徹心骨的絕望,足以讓人崩潰。而她,至少還有無憂和他的兒子放在支撐著她活下去,可傅籌有什麼?如果一定說他還擁有什麼,那大概就只剩下那冰冷的半壁江山。
為什麼上一輩人的仇恨糾葛要讓他們下一代人來承受結果呢?她和痕兒如此,無憂如此,容齊如此,傅籌亦是如此,他們本是無辜之人,可命運,卻在冥冥之中早已註定,讓人不得安生。
她在心裡嘆息,而宗政無憂濃眉皺了皺,鳳眸陰鶩邪肆,聲音冰冷:“你是誰?朕告訴你。”
漫夭微愣,望向宗政無憂冷酷的面容,看起來他已經知道了,可是他並沒有因此原諒傅籌。他心裡會怨吧?就像他對宗政殞赫一樣,明知道不是他父親的錯,但還是忍不住會怨,會恨。而傅籌儘管無辜,可他畢竟促成了雲貴妃遺體被毀的結果。傅鳶真是狠,在他們兄弟之間製造了那樣多無法調節的恩怨,毀母之仇,奪妻之恨,傅鳶是要讓他們兄弟二人即便是相認,也很難盡釋前嫌。宗政無籌身軀微顫,沒有轉目看宗政無憂,只緊緊抿著唇,英俊的面龐漸漸開始發白。
宗政無憂道:“你,就是被她挫骨揚灰的那個人的兒子!他精心培養出來的用來報復我們宗政皇室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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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大結局(五)
“不可能!”
沉聲否決,這是宗政無籌的第一反應。“我不可能是她的兒子!你要找的人身上有龍形胎記,而我身上,並無任何胎記。”他說得如此肯定。
“你身上當然沒有,”傅鳶介面,唇邊笑容益發燦爛,“因為當初抱走你之後,為了不被認出來,我讓人將你身上的胎記除了,否則為何你腰側為何從小便有一個長不平的疤?”
宗政無籌身軀巨震,面上血色褪盡,“我不信!”他就急急出口否認。半生在刀尖上行走,從未有過這般惶恐。
“你可以不信。哀家不逼你。”傅鳶笑得淡然,一臉無所謂的模樣。
宗政無籌手心冰冷,身子僵硬,他不信,不信!目光轉向其他人,看宗政無憂面容冷峻,眼光復雜,宗政殞赫目帶愧疚和擔憂,而他愛的那個女子垂著眼,神色間依稀能看出憐憫和不忍……他腦子裡轟鳴一聲巨響,他被震在了原地,再也動彈不了。
一顆心,彷彿被浸入了寒冬臘月的冰雪裡,凍得麻木。當意識到他也許不是那個女人的兒子時,他便心如刀割,不敢深究,如今竟然還告訴他,他其實是他所恨之人的孩子!他不能接受!
緩緩抬眸,他看著那個女人嘴角的笑容,那笑容是多麼的溫柔,就好像兒時偶爾偷見一面時,她緊張的詢問他過得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