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稻草人一般斜飛了出去。緊隨其後的謝江明也僅僅是奮力一拳打在漩渦中,接著他便感到出拳的手如同被人扯離了身體一般,全身的鬥氣也隨之而去。隨著身體撞上漩渦,一種彷彿被撕碎成千百塊的感覺讓他瞬間便暈了過去。
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的眾人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悲呼,一直閉著眼睛的簫漢傑依然是在原地一動不動。但那在身體表面湧動的鬥氣卻是隨之一顫,顯然他清楚地知道場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轟”的一聲巨響,謝江明那悲壯的一拳似乎引燃了吳沖天的氣勢,只見槍頭上瘋狂轉動的氣旋突然微微一顫,接著便化為無數道急速的氣流對著簫漢傑等人爆射而出。緊隨其後的,則是吳沖天的長槍,同樣是化為千百個幻影,一瞬間,就彷彿千百條長槍同時刺出,將場中的所有人籠罩其中!
這便是憾天無悔,憾天槍法真正的殺招!
面白如紙的海語和海舞兩姐妹相視一笑,同時搶到簫漢傑身前,雙手在各自的身前飛快的結出一連串手印,只見一層淡藍色如同霧氣的鬥氣從她們兩人身上湧出,在前面結成了一面薄薄的氣牆。
正是這看上去不堪一擊的氣牆,吳沖天那無數道鬥氣所化的氣箭射到其上的時候,卻是在一連串的“嗤嗤”聲響過後化為虛無。
鬥氣所化的氣牆接下了吳沖天全部的氣箭,海語海舞兩姐妹也是雙雙噴出一口鮮血,之前她們便已經受了內傷,這次強行接下吳沖天的鬥氣衝擊,兩人只覺得五內俱焚,就此委頓在地,氣牆便也隨之消失。
吳沖天雖然有些詫異對方能接下自己鬥氣所化的氣箭。但也只是心中一個瞬間的驚訝,憾天槍法,真正殺招還是自己手中這杆槍。凝聚了所有鬥氣的槍頭,化身千百,又豈是可以輕易接下的。
眼看著無數槍影就要同時刺到簫漢傑的身上,他忽然睜開了雙眼。眼神中帶著一種無比的清明與冷靜,竟有一種觀遍天下,閱盡滄桑的感覺。簫漢傑就這樣直直地看向吳沖天,吳沖天接觸到他的眼神,只覺得心中一凜,手中的長槍竟也隨之一滯。
正是這電石火光的一滯,簫漢傑嘴唇微張輕輕說了一句,接著便動了。
動的不是簫漢傑,卻是蘭斯洛敏!開戰以來一直被眾人忽視,甚至被吳沖天所忽視的蘭斯洛敏,站在簫漢傑身後的四級武師!
這個黑黑的瘦小女生,此刻正用一種無比美妙的姿勢越過簫漢傑的頭頂,彷彿撲火的飛蛾一樣,將身體迎向了吳沖天的千百個長槍槍頭。
其實蘭斯洛敏的動作快如閃電,只因為她的舉動太過悲壯,才讓眾人有了一種無比清晰的感覺。彷彿時間也不忍看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所以遲緩了腳步。
眼看著蘭斯洛敏瘦小的身體直直地撞進了吳沖天的千百個長槍幻影之中,場中眾人頓時如被雷擊。
沒有想象中的慘呼,也沒有飛濺的血雨,就連滿天的槍影也就此消失。蘭斯洛敏定定地站在地上。雖然嘴角一股鮮血泊泊而出,她的手中卻是緊緊握住了吳沖天的長槍槍頭。
對面的吳沖天面色慘白,看著蘭斯洛敏。此刻他只需要輕輕用力,就能將長槍從已經被槍身上雄厚的鬥氣所傷的蘭斯洛敏手中抽出來,但他卻是沒有動。甚至連他握槍的手,都已經無法控制的顫抖起來。
對手只不過是一個四級武師,面對九級巔峰的自己,面對自己全力以赴的最強一招,她竟然敢從正面迎上,而且還能避開那千百個幻影,隻手抓住了真正的長槍!而自己甚至連她的動作都沒有看清楚。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樣做到的?”吳沖天忽然對著蘭斯洛敏開口問到,聲音有些暗啞。
蘭斯洛敏聞言微微一笑,想要開口,卻是胸口劇痛說不出話來。雖然吳沖天沒有爆發鬥氣攻擊她,但其槍身上蘊含的雄渾勁力,依然不是她所能承受的。此刻她之所以沒有倒下,全是憑著一股信念。
“她之所以能做到,是因為我告訴她,你真正的長槍在哪個位置。”
替蘭斯洛敏回答的是簫漢傑,最後這一回合他並沒有出手,但此刻卻也是一副大戰脫力的模樣。他一邊說一邊上前扶住了搖搖欲墜的蘭斯洛敏。
“你告訴她的?你能看清楚我這一招憾天無悔?”吳沖天一臉不可置信的神色,說:“你能在那一瞬間看清楚我的長槍在哪個位置?”
“對,不過準確的說,不是看,”簫漢傑頓了頓,彷彿下定決心似的說:“而是感覺,用心去感覺。天地萬物,皆在我心。”
“天地萬物,皆在我心?”吳沖天喃喃地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