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那更加像了。可惜拂面的風是暖暖的,給這香味平添了許多貴氣。
唉!依娜她們究竟去了哪裡呢?倚在樹下,看著奔騰的水流,司馬平的心緒混亂起來。這個時候應該來點音樂!手上執著依娜的長簫,悽婉的音符破空飛出,是一遍一遍的《長相思》,最後才轉為《梅花三弄》清越的旋律。啊!心情好多了!怎麼?還有人在陪自己流淚?
第九章 迷途
淒涼的簫聲在風中迴盪,司馬平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創造的音樂世界裡了。這音符真是一個奇妙的東西,製造的人會忘乎所以,聽得人也會如痴如醉。不過若你不是一個多情的人,就千萬不要談音樂,因為離開了濃濃的情,音樂就只是一個個音符。
憑良心說,司馬平的吹簫的技術並不是太好。不過自從旋璣仙陣出來之後,領悟能力突飛猛進,做什麼事情都是得心應手,這吹簫也不例外。就司馬平現在的造詣,在人間也能稱得上一流的水平,至少能夠隨意地表達自己的情感了。對媚兒她們的牽掛和擔心,還有自己的無奈,此刻都傾注指間,不求招蜂迎蝶,先將自己陶醉了再說。
司馬平不求知音,可是這天底下偏偏有好多的知音。大凡一個多情又多心的人,更容易從天籟中感受到一點什麼東西。司馬平以為只有星月在看他吹簫,只有蟲獸在聽著他的相思,可偏偏還是有人在讀他的心。上一次在波洛星上,一曲江河水得到一個老婆。這一次呢?至少已經贏得了幾捧淚水。
吹奏的技術是凡人的技術,但是簫卻是神簫,是仙界的樂仙留下的東西。如果這音樂是從盈盈的玉指間流出的,那又是怎樣的一番情景呢?淒涼的音符在空中激盪,遠處,一位美人正在陪著司馬平流淚,音樂將他的心思坦露出來的時候,也在旁人的心上開啟了一扇窗。
司馬平是神人凡心,他可以肆無忌憚地相思,但這星球上的修真者可不一樣。就身後這牡丹城來說,他們的祖先是呂純陽。這多情的大羅金仙給自己的弟子制定的第一門規就是禁慾,若要登仙,必須清心寡慾,所以牡丹城人口不多,因為城中沒有雙修的人。在牡丹城中,一旦開始修道,就是必須禁慾的。但是飲食男女,欲能禁得了嗎?
秀雲其實根本就沒有去見諸葛英,所謂的去告訴師父和師姐,那只是託辭而已,讓司馬平不好意思再回絕。諸葛英現在正忙得不可開交呢,弟子的事根本就顧不上。再說了,與其是唐竹君在穀神星上鬱鬱寡歡,還不如讓她們隨司馬平出去散散心,時間久了,或許傷痕會淡一點的。秀雲很明白諸葛英,如果師姐決定了的,諸葛英也沒辦法反對的,所以她也只是到城邊上兜了一圈,見司馬平沒有跟來,忍不住又悄悄地摸了回來。畢竟諸葛英給她的任務是陪仙人,不做三陪,一陪總是要的,總不能將仙人撂在那裡不管吧。
上仙的風範真是與眾不同,看他獨自在大河的上空飄著,好像是在欣賞風景,這俗世的修真者,無時無刻不在為生存努力,哪裡會有這樣的閒情逸致呢!今晚的月光真的很好,陰雨了這麼多天,突然有這麼好的晴夜,真是讓人陶醉。而這高原的月夜,比起原來那水鄉平原的朦朧夜色來,更顯得清爽。今夜的月色是透明的。清風輕輕吹著,送來陣陣花香,現在的季節,本來應該是收穫的時節,為什麼一場大水之後,反而是百花爭豔呢?
河邊上那幾枝月梅開得真好!本來應該是青枝綠葉的,但是大水泡爛了枝葉,水退去的時候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條,這一刻萬木爭春,別人都重新披上綠裝,唯獨它們先把濃香奉上。看來司馬上仙也被它們吸引了,竟然站到了花樹下,扶枝瞑想。
盧秀雲不敢走近,怕打擾了司馬平的沉思。這點知識她還是懂的,在修真界也是應該通的——沉思是修煉的一個方法,用思想去觸控自然,感悟自然。普通人很難進入的境界是忘我,所以常常需要借閉關來強制自己。但是閉關首先將自己和自然隔絕開來,強制又違背了自我,所以道家正統傳承千萬年的心法其實也並不完美,反倒是旁門左道的借物娛情,轉而來遺忘自我的做法更接近自然之道。也正因為如此,自古以來,旁門左道都要比所謂的正道修煉起來輕鬆些。秀雲當然還不知道這麼深的道理,只是見司馬平很自然地進入瞑想的狀態,心中萬分的驚歎——以司馬平的修為,要是正常的話,自己和他這麼接近而沒被他感應到,是不太可能的。
音樂聲響起,如此哀怨悽婉的音符是這個男人奏出來的嗎?秀雲不懂音樂,禁慾就是禁止所有的慾念,不僅僅是男女大欲。在呂上仙看來,音樂除了會擾亂心情外,全無是處,所以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