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要!因為翟穎也在屋內!冷念生傾身,探頭瞧翟穎在幹嘛。
翟穎從廚房端菜出來,原來是幫春花,“哼!”冷念生撇過臉來,整個人一躍而起,追上孃的步伐,繼續問道:“娘,您知不知道爹的夢想?”
尹玄念繼續往前走,然後停在爹、孃的墳前,思忖--
他也有夢想:不過是心無掛念的和喜歡的人白頭偕老。然,一份自責愧疚無形的阻隔在他與他之間,解不開沉甸的親情與道德的枷鎖,無法在滿懷愧疚之下還接受男人的所有。
尹玄念回過頭,看孩子有著和自己相似的倔強,明瞭這孩子總是擔心他辜負了男人。他不禁悽然一笑,“念生,給我時間來盡為人子女的孝道,我沒有辜負你爹,我現在若是繼續和你爹在一起,才是辜負他。”
冷念生處在原地,無法接受的吼道:“我不懂,我不明白為什麼爹只要一家子和樂融融的夢想,竟然會這麼難以實現,你們明明……”
尹玄念打斷他未競的話,“念生,等你一旦真心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你會懂的。”
“我喜歡爹和娘在一起,就這麼簡單。”其他的,一概不願去想,唯有高個子會常常冒出頭來,讓他心生怨氣。
冷念生的雙肩一垮,無可奈何的轉身離開。
尹玄念沒再看孩子一眼,視線早已被男人逐漸接近的身影吸引,移不開……
“跟我回去吃飯,好不好?”冷鐵生來到他身前,溫柔的說著。
尹玄念細凝男人剛硬的冷麵孔,視線由那兩道濃眉移至一雙銳利的眼眸,緊挺的鼻樑和略薄的唇,組合出令他眷戀的影像。
抬起手往腦後的髮結抽出銀色的髮簪,攤在男人的眼前,說著:“我把髮簪給你,你把手絹給我。”
“好。”冷鐵生淡然一笑,立刻拿出隨身攜帶的定情物來交換。
銀色的髮簪握在手上,就像他在身邊一樣。冷鐵生深情的看著他,道出:“你值得我等,我會等你回家。”
尹玄唸的眼眶一熱,垂首,淚水滴落在手絹上的一對鴛鴦,染了手心一片溼溻,緊咬著唇一會兒,然後才開口回應道:“我會回家,等我盡到身為子女該做的義務,我就回去。”
“我會來接你。”
“好。”
大掌握住手心的剎那,他堅定的意念傳達入心。尹玄念隨著他的牽引,回到屋內去陪孩子吃飯,這是他們分開之前的最後一次相聚。
兩人約定守喪期間不再相見,這一別就是三年--
10
歲月匆匆。
龐然的身影來到相同的樹下,銳利的眼眸緊盯著木屋的方向,清楚瞧見屋內的燈光一暗,此時--
已是夜半近子時。
屋外,寒風刺骨,雪花紛飛,飄落成一片銀白世界。
男人的黑色披風隨風揚起,無畏天寒地凍,昂然的杵立,守候。
不論春夏秋冬,每日如一,總要待上近一個時辰,男人才會離開。
“玄念……”
低沉的呼喚消失在夜色裡,男人一瞬躍上駿馬,須臾消失在木屋外。
屋內,尹玄唸的雙手貼在門扉,沒有勇氣開啟這道門,兩人說好不見面,他怕這扇門一開,會控制不住自己的雙腳,立刻飛奔到男人身邊,求他帶他回家。
飽受思念的折磨,纖弱的身形一晃,雙手緊握成拳,抑制內心深處的渴望,強迫自己回頭,抬起螓首,早已溼潤的眼眸映入那模糊不清的祖先牌位,霎時--
“轟!”
五雷轟頂,尹玄念渾身一震,理智瞬間回籠。
他的眼眸一閉,再也抑制不住的說道:“我喜歡他,你們看到沒有,我就是這麼喜歡他……”把臉埋進雙掌,頹然的身軀跪在雙親的牌位前,內疚、自責排山倒海襲捲而來。
夜深人靜,屋內傳出陣陣哽咽,久久不散……
“娘,這是爹要給您的東西。”憐兒充滿笑意的臉蛋因為天熱的關係而泛紅,愈漸接近她爹帶娘回宅的日子,她就愈開心。
尹玄念接過女兒遞來的補品,聽她繼續說:“爹掛念著您,怕您不會好好照顧自己,說您的體質虛寒,這兩年的冬天肯定是把您給凍壞了,他要您平日別忘煎藥來補補身子,還特地叮嚀,要您早點睡。”
他們的孩子是他與他之間的一道橋樑,三天兩頭就捎來對方的訊息讓彼此知情,就連生活瑣碎都說明的一清二楚。
他總是在夜半過來,而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