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著,離漾看在眼底,思忖了一番,將袖袍裡的絲綢帕子掏出來伸出手去為太醫拭去了額上的汗水,這一舉動讓太醫誠惶誠恐:“皇上這是折煞老臣,老臣不敢當。”
“拼盡全力。。。。。。救婉兒。。。。。。”離漾沉凝道。
太醫心裡一緊,咬著牙應著:“是,皇上。”
燭火在靜謐的夜裡泛著‘刺啦,刺啦’的聲音,火苗忽閃忽滅,淡青色的煙霧嫋嫋升起,恍若一個鬼魂隨時將念清歌收走一般。
窗外。
豆大的雨點慢慢的變成了毛毛細雨,空氣中凝著一抹血腥夾雜著泥土的味道,讓人有些作嘔。
太醫雙手握著劍,一鼓作氣,一咬牙將劍拔了下來,果然,這個劍刺的很深很深,她胸口的紅色鮮血流的愈來愈多了,太醫將劍撇到了一邊兒,急忙想法子替念清歌止血。
忙乎了整整四個時辰,太醫筋疲力盡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離漾焦灼的問:“太醫,她怎麼樣了?是不是已經無礙了?”
太醫吞吞吐吐:“皇上,微臣也不敢保證,目前看來是已經止住血了,可是,可是就怕婉昭儀自己撐不過去啊,她的身子本身就弱,而且劍傷比較嚴重,比較深,現在只能等待了。”
離漾揉了揉酸脹的鼻翼,朝他揮揮手:“你下去歇息吧,明兒一早你去山裡看看有沒有一些好的草藥,摘一些來,現在婉昭儀不能奔波,也不能回京。”
“是,皇上。老臣告退。”太醫應聲離去。
離漾夜不能寐,一直守護在唸清歌的身邊,寸步不離,他打了一盆乾淨的清水,浸溼了面巾,替念清歌一點一點的清理著臉上的血跡,手臂上的血跡。
若是問一個人這樣的勇氣是從何而來。
想來只是因為愛吧。
愛的愈深,勇氣愈大。
“婉兒,快醒過來吧。”離漾自言自語的呢喃著。
念清歌就那樣如一個睡美人躺在*榻上,蒼白憔悴的小臉兒上沒有一絲絲的血絲,彷彿所有的血都被抽乾了一般,她的唇瓣兒也是乾裂的,蒼白的,胸前的鎖骨凸顯在離漾的眼底,離漾才發覺她竟然是那麼的瘦。
宮中的妃子每日鮑魚海鮮的侍候著,個個豐腴,可是唯獨念清歌,清瘦的讓人心疼。
“婉兒,朕該拿你怎麼辦?”*,他就這樣迷迷糊糊的坐著睡在了念清歌的塌前。
窗外。
一道黑色的身影佇立在閣窗外,透過那若隱若現的窗紗,離辰逸那雙黯黑的眸子死死的攥著躺在塌上的念清歌。
心,如刀絞。
他多麼想衝過去摸一摸她的臉,多麼想抱一抱她,吻一吻她。
可是,她身邊的人是離漾,她愛著的人也是離漾。
他在她心中怎麼會有一席之地,也許,經過這次的事後,念清歌會愈發怨恨自己的吧。
凝重的嘆了口氣,離辰逸轉身離開。
他狂躁的寺廟周邊的森林裡奔跑著,發洩著心中的憤恨,他彷彿想起了什麼,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
百里老賊!
離辰逸沿著百里老賊逃跑的這條線路追了出去,果不其然,在半山腰看到了百里老賊的轎子。
他心中的憤怒決然而起,將腰封裡的劍拔了出來朝百里老賊的轎子凌波微步的飛去,兇殘的將他的轎頂用劍刺開。
突如其來的攻擊讓在轎內安睡的百里老賊激靈的驚醒:“誰?快,快保護老夫。”
“百里老賊,今晚,本王要你的命!”離辰逸猖獗憤怒的聲音從他的頭頂響起,他的袖袍帶著呼嘯的風,那把劍直逼百里老賊的脖子。
百里老賊一聽這個聲音忽地大笑起來,現在,轎子周圍圍著的都是手持劍的黑衣人,但是百里老賊卻悠閒的朝他們擺擺手:“你們把劍收起來,你們難道不知道這是誰麼?這可是離王爺。”
離辰逸冷哼一聲:“本王不想聽這些廢話,說,那些刺客是不是你派去的,念清歌是不是你傷的?”
對於離辰逸的話,百里老賊坦然應著:“是老夫又怎麼樣?那念清歌願意替皇上擋劍又不是老夫的錯。”
“你為何提前動手了?”離辰逸的劍逼近他的脖子,聲音陰冷:“上次本王告訴過不讓你現在動手,你聽不懂本王的話麼?”
“現在動手又如何?”百里老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現在動手正是好時機,若不是那個念清歌擋了那一劍,現在皇上早就歸西了。”
“你——”離辰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