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
柳如月疼了一次過後,躺在床上,緩了好久才緩過勁兒來。
她望著石壁,拿出藏在枕頭底下的掌心大小的尖刀,在牆壁上劃了一下。
隨後將尖刀放回原位,爬起來,習慣『性』的往鳳寒夜那邊看過去。
有好長一段時間,她都在想,醒來的第一眼就能看到喜歡的人,那該是多麼令人歡喜的事。
現在也的確是挺歡喜的,他就在對面,一眼就能看到。
鳳寒夜坐在幽幽的燭光下,手裡端著一本書,側臉溫和恬靜。
柳如月屈膝,雙手捧著臉,姿態像個純真的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她喊了鳳寒夜一聲,“鳳師弟。”
鳳寒夜轉頭看她,抿唇不語。
柳如月彎眸衝著他笑,“肚子餓嗎?我還有吃的。”
都是雲槿給她送來的吃的,可以放個幾天,無聊的時候就吃一點。
鳳寒夜淡聲拒絕,“不吃。”
柳如月習慣了他這般冷淡的態度,又習慣『性』的重重哼了一聲。
鳳寒夜嘴角微微動了動,眼底『露』出一點笑,翻了一下書頁。
柳如月揚聲道:“整天拿本破書看,也不知道你在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
鳳寒夜不理她。
柳如月目『露』幽怨,“一本書自己看有什麼意思,你給我講講,那書裡都講的什麼。”
她倒是想知道,他那本破書寫的什麼東西,讓他天天拿著愛不釋手的。
有那麼好看?能有她好看?
鳳寒夜道:“給你講了你又不懂,從來都不喜歡唸書的人。”
柳如月不服氣,“你都沒講,我怎麼會不懂!”
鳳寒夜不說話了,跟柳如月講道理那肯定是講不通的,還是不說話比較好。
柳如月眼中的殺氣更甚,磨著牙,像只老鼠一樣,咯吱咯吱的響。
她幽幽的盯著鳳寒夜,耳尖動了動,動作迅速的竄下床,手指間多了幾枚銀針。
“有人來了!”柳如月擰眉,提醒鳳寒夜。
鳳寒夜沒有武功沒有內力,耳力自然不及她。
他看著保持著戒備姿勢的柳如月,蹙了蹙眉,“來殺你的?”
柳如月不高興的說:“為什麼不是來殺你來救我的?”
鳳寒夜道:“救你有什麼用,救你出去了還是要死在外頭的。”
柳如月,“……”真的是很有道理啊!
那聲音由遠及近,已經是刻意放輕了的,但柳如月聽得分明。
她往鳳寒夜那邊靠了靠,“鳳師弟,你自己顧著自己吧,我可能顧不上你。”
鳳寒夜,“……”本來也沒想讓你顧!
柳如月神情凝重,來的人不止一個,正在她仔細聽著有多少個人的時候,那些人已經出現在她的視線裡,個個身穿黑衣,幾乎要融入夜『色』中。
“來殺我的?誰讓你們來的?”柳如月冷聲問。
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短箭破風而來,照著她『射』,她身形敏捷的躲閃著。
泛著寒光的箭頭打在鐵欄上擦出火光。
小小的牢房,柳如月左躲右閃,但箭如雨一般對著她『射』,惹得她破口大罵。
幾個人從容不迫的對著她,看她像只玩雜耍的猴子似的上躥下跳,好像是故意逗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