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一段路,兩人都沒怎麼說話。
雲槿同夏紫衣在一起時,還能聊得很開心,主要也是夏紫衣活潑開朗外向話又多。
但跟燕筠清這種深沉內斂,除卻談正事可以聊得來的人在一起,還真的是容易冷場說不上話。
到了秦王府,進了院子,就聽見夏紫衣的怒罵聲,像是氣得狠了卻又說不過對方,所以只能比聲音大,直接選擇罵人。
雲槿看到夏紫衣叉著腰在大聲罵人,但祝芝蘭完全不反駁的跟白一安坐在一起看著他,還時不時的嗑一嗑瓜子,倒像是把夏紫衣當做是賣力表演的人。
“蠢貨!”燕筠清一點也不客氣的罵了一句,手指在夏紫衣身上點了一下,夏紫衣的聲音陡然消失。
雲槿挑了挑眉,傳說中的點啞『穴』噤聲,還真的有啊!
夏紫衣擠眉弄眼的想要讓燕筠清幫忙解開,但燕筠清完全不搭理他,他一副暴躁又欲哭無淚的悲催模樣。
雲槿看得好笑,拿了夏紫衣的扇子,學著他平日裡悠哉悠哉楊晃扇子的模樣。
夏紫衣瞪著雲槿,又指指燕筠清。
雲槿搖搖頭,表示愛莫能助。
夏紫衣氣死了,去找白一安,白一安憐憫的拍拍他的腦袋,“乖啊!剛才說那麼多話,累不累啊,正好休息休息啊!”
祝芝蘭覺得有意思得很,眼冒亮光,對燕筠清說:“秦王殿下,你這個能教教我嗎?”
夏紫衣往她身前一站,使勁瞪著她,心想著這丫頭要學點『穴』,肯定是要來對付他,那他以後得多慘啊!
“不能!”燕筠清直接拒絕,隨後對白一安說,“師父,那人清醒了沒?”
白一安吐了瓜子皮,起身,“應該清醒了吧,走,去看看!”
雲槿跟著他們一起過去,夏紫衣跟在後面,祝芝蘭去拉夏紫衣的衣袖,被夏紫衣甩開又繼續去拉,好像很好玩一樣。
幾個人前前後後的進了屋子,那人躺在床上,見到他們,眼睛穆然睜大,不同於之前的渾濁,變清明瞭,明顯是已經清醒過來。
白一安走過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我,我……”男人支支吾吾的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叫什麼名字?”白一安問。
“孫海,”男人啞聲說,末了,又問,“我這是在哪兒,你們是誰?”
這是一般人在一個陌生地方醒來見到陌生人時的標配問答。
白一安笑著說:“這是秦王府,你在街上發瘋,我們救了你。”
“是,是嗎?”孫海想起了一點零碎的片段。
白一安難得有耐心,又繼續問,“你這個病,之前有過嗎?還是吃了什麼東西才得的?你周圍的親人朋友有類似的嗎?”
他問的仔細,又都是重要的問題。
孫海掙扎著坐起,將面前站著的幾人打量得更清楚一些,他看完,才看向白一安,“沒,沒有。”
白一安道:“我看你這個病也是近期才有的,而且你這也不是什麼傳染病,你發病時,是個什麼感受?”
孫海『舔』了『舔』乾裂的唇,“好像有成千上萬只蟲子在爬著,難受,非常的難受,我想,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