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筠清離開皇城十年,回來不過大半年的時間,要說有多瞭解這位景元帝,還真談不上。
燕筠藤沉默了一會兒,對燕筠清說:“不論我們現在在這裡做什麼猜測,都不是父皇心中所想,想了也是白想,且看接下來事態如何發展吧!”
燕筠清神色冷峻地點點頭,這是要走一步看一步的意思?不過他們現在所掌握的不多,倒也沒有那個先發制人的能力。
燕筠藤同燕筠清聊完,看向靜坐在一旁一直沒有開口的雲槿,“雲小姐會不會覺得無聊?”
雲槿驟然被點名,看著面容溫潤的燕筠藤,笑著搖搖頭,“不會!其實我沒想到你們會這麼無所顧忌地當著我的面談這麼重要的事情。”
燕筠藤失笑,溫聲道:“算不上多重要的事,聊點兒現在皇城中人盡皆知的事情罷了!”
雲槿心想他倒是說的也沒錯,她笑道:“說的也是,也不是在密謀什麼。”
燕筠藤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雲小姐以為我們能密謀什麼?造反嗎?”
雲槿迎上他看似溫和卻又不失銳利的視線,笑了下,“造反是造什麼反?奪位?這事兒怕是很難!”
燕筠藤對她的反應有點意外,忍不住問,“為何?”
雲槿看一眼燕筠清,不緊不慢地說:“一來你們兄弟兩沒什麼依靠,不像太子殿下有趙家;二來趙家最忌憚的是我雲家,雖然有皇上賜婚,但這婚事總歸是要退的,這婚一退,原本還有可能的倚仗就失去了,要奪位,恐怕更難。”
燕筠藤看向燕筠清,漫不經心地問,“父皇賜的婚,還能退?”
燕筠清面無表情地說:“想一想而已。”
燕筠藤恍然大悟,笑得別有深意,“想想也可能成真的。”
燕筠清,“……”
雲槿也不知道這兩人在打什麼啞謎,總歸她說這些話,試探燕筠清的成分居多。
她看看燕筠清,又看看燕筠藤,問道:“既然厲王不在大殿下這裡,會在哪裡?”
她這話倒是問到點上了,燕筠藤看向燕筠清,“阿清你覺得呢?”
燕筠清慢條斯理道:“厲王舊部眾多,父皇應當沒有一一處理,找他那些舊部查一查就知道了!再者,我懷疑夏國公,自然不能放過夏國公,查一查夏國公的私宅,看看有沒有把九皇叔藏起來。”
如若真是夏國公藏的人,那就證實他之前的猜測是對的。
燕筠藤微微點頭,“你心中有數就好。”
燕筠清輕輕嗯了一聲,來的路上,他已經反覆想過這些問題,他沉默了一瞬,問道:“大哥,必要的時候,需要我出頭嗎?”
燕筠藤笑了起來,“這已經不是需不需要你出頭的問題,你帶兵去圍剿安寧街,已經脫不了干係了!更何況你不是去質問過父皇?”
這樣說來,倒是燕筠清愚鈍了,居然問了這麼個多餘的問題,他已然衝在了前面,再想獨善其身是不可能的。
事實上他回來後,趟進這一攤泥水裡,就不可能避免獨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