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筠清聞言,偏頭看了一眼瘋跑的夏紫衣,勾唇一笑,“我不找她,要找也是紫衣去找。”
這話明顯帶著打趣的成分,雲槿覺得很難得,他居然還會看玩笑,她眯著眼睛裡都是落入了細碎陽光似的光芒,慢條斯理地道:“其實找不找倒也無所謂,只是找到她,能問清楚一些事情倒是真的,譬如她為誰做事,來找我們的目的是什麼。”
目的是什麼,已然能猜出一二,至於為誰做事,倒是沒有什麼頭緒。
燕筠清若有所思道:“暫時不用管她,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本來是燕北韶之事,現在又多了長樂賭坊和棲梧宮的事,再加上祝芝蘭的事,一時半會兒還真忙不過來。
雲槿明白他所說的,視線轉向石桌上攤開的食物上,笑著說:“師父帶回來的幾樣東西都挺好吃的,你嚐嚐看。”
燕筠清不喜歡這種零嘴,大概是已經過了貪吃的年紀,但她這麼說了,還是拿了塊梅子幹放入嘴裡,甜絲絲的,亦如雲槿臉上掛著的笑。
白一安同夏紫衣鬧夠了,跑回來往凳子上一坐,倒了杯茶,邊喝邊眼珠子亂轉,看看雲槿,又看看燕筠清。
燕筠清眼神中暗含警告地看他一眼,白一安撇撇嘴,當作沒看見,他看向雲槿,“小槿,明天師父帶你出去玩兒啊!”
“去哪兒玩啊?我也去!”夏紫衣聽見這話,語速很快地回。
“去去去,誰要帶你去了,帶你就是添亂!”白一安滿臉嫌棄。
夏紫衣不依不饒,“不行,必須帶上我,你單獨帶嫂子出去,像什麼話啊!”
白一安,“……”
雲槿失笑,也不管白一安是有什麼安排,應下來,“好的呀!”
白一安對她這麼乖巧甚是滿意,又嫌棄地看了燕筠清一眼。
……
夜半子時,一道身影極快地穿梭於屋頂之上,直往城北而去。
黑影悄然落於屋脊之上,望著前面九層高的玲瓏塔,這便是有名的滄海樓。
黑幕下,滄海樓燈火輝煌,在水中映出倒影,簷角掛著的鈴鐺在夜風下叮鈴作響,鈴聲清越空靈,能讓人躁動的心平靜下來。
幾道黑影從四面八方朝滄海樓掠過去,很快就被丟出來,被丟出來的人原地調整了一下,又不死心地衝上去。
白一安坐下,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紙包,看著那些為了一本秘籍賊心不死的人一次又一次的沒頭沒腦地往上衝,又像是風箏似的被丟出來,還真是一場好戲。
“你也是來拿玄溟刀法的?”幾道聲音離白一安不遠處的地方落下,離白一安最近的一人,沉聲開口。
“我就是睡不著,出來轉轉,”白一安往後用手肘撐著身體,笑眯眯地看著他們,“你們說的玄溟刀法是什麼?”
“你不知道玄溟刀法?”那人聲音裡滿是輕蔑,“別跟我裝傻了,我知道你就是來搶玄溟刀法的。”
白一安無辜道:“我說了我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