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雲槿之前所見的酒坊那般的富麗堂皇,乾淨整潔,這裡顯得很髒亂。
四五層高的小樓,越往上看越狹窄,兩邊幾乎要擠到一起去,像是一個三角形。
這裡聚集了很多人,他們穿著低廉的麻布衣服,有些人身上還打著布丁,三五成群地圍坐在一張矮桌旁邊,桌旁是草蓆,就那麼坐在草蓆上,桌上擺著幾樣簡單的下酒菜,他們划著拳喝著酒,偶爾會冒出幾句髒話。
雲槿緊緊地跟在燕筠清身邊,另一隻手還輕輕地扯著燕筠清的袖子。
燕筠清面容冷峻,眉頭不著痕跡地輕皺著,壓低了聲音問清風,“這是什麼地方?”
清風哪裡會知道,他也是第一次來這裡,自然是回答不上來燕筠清的問話。
雲槿小聲地對燕筠清說:“沒想到皇城之內還有這樣的地方,像是一下子從富人區到了貧民區。”
燕筠清微微點頭,他們三個人穿著明顯與這裡格格不入,太引人注意了,只能退出去,找了家鋪子買了三套衣服換上,順便打聽了一下那個酒坊。
打聽清楚了,再進去。
這一次他們做了偽裝,穿著低調了許多,倒是沒之前那麼引人注目了!
雖然換了衣服,但云槿還是緊緊地拽著燕筠清的衣服,怕跟他走散了。
這樣的地方,感覺要是走散了都很難出得去。
按照賣衣服的人所說,這一塊區域住的都是往年受災往皇城裡逃難的人,要麼就是犯了事從牢裡出來的。
至於這酒坊,是誰開的,倒是沒人知道,這裡面什麼人都可以進,什麼酒都賣,聽說過的,沒聽過的,都有。
“趙五帶白師父來這裡是見什麼人?”雲槿見燕筠清神情凝重都不說話的,小聲跟他說話。
“不知道,”燕筠清實話實說,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個地方,在這之前,都沒有聽說過。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根本無法想象皇城裡會有這樣的地方存在。
雲槿撇撇嘴,果真跟他說話是很無趣的,她自語般地說:“這樣的地方,要是想藏個人,應該很容易吧!”
燕筠清頓住腳步,轉頭看她,“藏人?”
雲槿眨了眨眼睛,“我就是隨便說說。”
人多又雜,不是外來戶就是犯過罪的人,要藏在這裡,真要找起來,怕是不容易。
燕筠清嘴角輕輕勾了勾,“你說得對,要藏人,想找出來都不容易。”
如果不是趙五,他們都不會找到這裡來。
雲槿看他笑了,也跟著笑了笑,想他難得認同她所說的話啊!
他們找到最後一個記號,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清月跳了出來,頭上戴著個異域風情的帽子,身上卻是與之一點兒都不搭配的衣服,衣服上面還破了幾塊。
“白師父他們最裡面的一間房裡,”清月道。
他最擅長跟蹤人,但這裡面錯綜複雜,差點兒跟丟,還是白師父留了記號,他才找到了他們最終停留的地方。
燕筠清帶著雲槿過去,讓清月和清風在附近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