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筠清明白他的意思,神色不變地問,“依九皇叔看,怎樣算是處理得當?”
燕北韶不緊不慢地說:“不損皇家的顏面,維持皇家兄弟和睦,朝堂派系風平浪靜,不過是傳了一個隨風飄散的流言。”
這等於是發生了當作沒發生!
燕筠清定定地看著他,“我以為處理得當,九皇叔之事大白於天下才算,皇家顏面固然重要,不能寒了那些為大燕出生入死的子民的心。”
趙五聽了他這一番話,竟是心中激盪,眼中酸澀,對燕筠清有所改觀,難怪當初博爾特提議這件事情必須得由秦王來辦。
燕北韶平靜地與燕筠清對視,說一千道一萬,他自有他自己的主張,旁人的話是聽不進去的。
一直沒開口的雲墨,漫不經心地出聲,“秦王殿下此舉無異於是打皇上的臉,傷了你們的父子情,但卻能籠絡將士們的心。”
武將皆是熱血且忠誠之人,朝中不乏擁護厲王之人,倘若秦王將厲王之事大白於天下,必能得到這些人的擁護,就有了與趙氏一派對抗的最大助力。
燕筠清雙眸重重一凜,他看向雲墨,“三哥以為我是為了籠絡擁護九皇叔那些人的心?您是不是還覺得我想要奪了燕筠煊的太子之位?”
他說的直白,雲墨回的直接,“你身為二皇子,想要奪得太子之位,登上最高之位,也是無可厚非。”
燕筠清慢慢笑開,他沒直接回答雲墨的話,畢竟他極力主張要查清厲王之事,並且告知於天下,此舉確有要搶奪太子之位的意思。
燕北韶住進這一方小院之後,心境開闊不少,他看著燕筠清,淡淡一笑,“我能說的都告訴你了,別的,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燕筠清抿唇不語,不明白他為什麼如此三緘其口。
燕北韶同他打完機鋒,看向雲槿,“小槿會不會覺得無聊?後山有一處鳳凰花開得很美,讓阿清帶你過去看看。”
雲槿猝不及防地被點名,愣了下,隨即大大方方地應道:“好啊!”
雲墨略略不滿,瞪著雲槿,“急什麼,等吃完飯再去!剛才爬了那麼多臺階上來,不累嗎?”
雲槿晃著雙腿,心想她一點兒都不累啊,又不是走上來的,是燕筠清背上來的。
雲墨看著她笑盈盈的模樣,後悔不及,他看向燕筠清,眼神滿是挑釁和不滿。
燕北韶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些什麼,喊了趙五,讓他去備飯菜,趙五應了,轉身去了灶房。
雲槿坐在燕筠清身側,手中把玩著燕北韶送的小老虎,抬頭就能看到火紅的鳳凰花,事實上在這裡賞賞花就挺好,不知道為什麼燕北韶讓他們去後山,像是刻意支開他們。
不過雲槿很好奇雲墨是怎麼認識燕北韶的,她看了雲墨一會兒,一副天真無邪地好奇模樣,隨意地問,“三哥同九叔是怎麼認識的?”
雲墨高傲地抬著下巴,大言不慚,“在皇城,就沒有我不認識的人,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