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米姝聞訊趕來時,院子裡和屋子裡的屍體已經被底下的人處理堆在一處,但角角落落裡都讓雲槿覺得有濃重得讓她想要再吐一次的血腥味。
“都是些什麼人?”博米姝眉頭緊鎖,她將雲槿和夏紫衣帶過來,並不想他們在安寧街出事,這兩人身份特殊,倘若死在了安寧街,那整個安寧街怕是要被剷平。
回話的是一個黑袍人,聲音低又粗糙,講的還不是雲槿他們能聽得懂的話,在雲槿看來,那就是地方方言。
博米姝同他交流了一會兒,讓人過來處理掉屍體,然後問夏紫衣,“小侯爺知道是什麼人要來殺你嗎?”
夏紫衣沒好氣地說:“我當然不知道!”
他態度極其惡劣,大概是因為剛才經歷了一場生死之戰所以心情很不好。
博米姝沒有同她計較,想來在夏紫衣這裡問也問不出什麼,她冷漠道:“小侯爺和雲小姐好好休息吧,我會讓人守著,不會出事的。”
夏紫衣不信她,“這地方剛剛死了四五個人,我們不想在這裡待,換個地方吧!”
博米姝看他一眼,又去看了看雲槿,同意給他們換地方,帶著他們去了另一處小樓。
三層高,夏紫衣和雲槿就待在二樓,靠窗的位置還能看到他們之前去過的酒坊,此時燈火通明,光華璀璨,像是有了人氣似的。
很明顯博米姝對他們很客氣,除了不放他們走,也算是有求必應,至少看來她是沒有殺心的,所以突然冒出來幾個殺手,還真是奇怪!
“我們死了,對誰有好處?”夏紫衣依靠著窗稜,用摺扇抵著下頜,若有所思地問雲槿。
“我們在安寧街出事,就算不是博米姝出手,也跟她脫不了干係,你覺得安寧街出事,對誰有好處?”雲槿不緊不慢地說。
她本來就對大局算不上了解,利益糾葛更是不清楚,怎麼能猜得到誰要藉著這次機會殺了他們呢!
夏紫衣抿唇不語,燕北韶在安寧街的事,沒有多少人知道,如果不是調查長樂賭坊,燕筠清不會查到燕北韶在這裡,這事兒仔細一想,就覺得有些奇怪。
“你是不是想到了些什麼?”雲槿狐疑地問。
夏紫衣搖搖頭,“沒有,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可又說不上來,可能是我多想了吧!”
雲槿看他一眼,往酒坊看過去,那地方還真是個特別的存在,不,應該說整個安寧街的存在,本身就是很特別的,像這樣的地方,怎麼就會存在於皇城之內呢!
與此同時,燕筠清已經進了安寧街,只是沒有直接來見博米姝,而是去見了燕北韶。
燕北韶身體不大好,整日裡閉門不出,白一安來了之後,多了個說話的人,燕筠清到的時候,他們正在手談。
白一安棋品不好,下棋喜歡悔棋,好在燕北韶不跟他計較。
白一安不僅棋品不好,話還多,並且信馬由韁,從東扯到西,又從北扯到南,好在燕北韶反應夠快,才不至於被他的話給繞進去說了些什麼不該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