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筠清不明白燕北韶為何又主動提及了他的母妃,他很想反諷一兩句,可礙於燕北韶是他的長輩,到了嘴邊的話又給嚥了下去。
有些事,有些話,他不想說,你逼問也沒用,就他現在這看破生死,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燕筠清就算是抽他一兩鞭子,他都不見得會覺得疼。
他沒有回應燕北韶的話,只道:“九皇叔如果不想在這裡待,可以去找我大哥,他身體不好,一直居住在雲霞山。”
燕北韶眯眸想了一想燕筠清所說的大哥是誰,半晌才恍然大悟般地想到了燕筠藤的名字,“阿藤啊,這還真是好久沒見了!”
燕筠藤比燕筠清還要大上兩歲,是景元帝還未登基那會兒的王妃所生,性情隨了王妃,十分的溫和,自幼同燕筠清交好。
作為長子嫡子,他自小便受到器重,八歲立了太子,可惜九歲時,受了傷,一雙腿勉強保住了,但天一冷便疼,而且身體差得很,經常生病。
這樣撐了幾年,賢妃之事爆發之後,燕筠清被送去了南海,燕筠藤的太子之位便被褫奪,自此,便去了雲霞山休養。
燕筠藤被奪了太子之位的第二年,燕筠煊便被封為了太子。
燕筠清心想他這話說得完全就是一句廢話,他跟很多人都是多年沒見好吧!
只是他懶得去跟燕北韶爭辯什麼,他這位九皇叔,本來就是活在人們傳言裡的神一樣的人物,雖是見過,但並不瞭解,現在更加的摸不透他這個人。
燕筠清輕聲道:“九皇叔要是願意,我可以安排,大哥那個宅子,多住幾個都不成問題,風景好,空氣好,是個居住的好地方。”
燕北韶笑笑,“容我想想。”
燕筠清不強迫他,看一眼躺在他腿上的黑貓,說道:“博米姝還在外面等著,我就先走了,九皇叔如果有師父,或者是小槿他們的訊息,就告知我一聲。”
燕北韶微微點頭,燕筠清行了個禮,轉身往外走,趙五也沒有跟上去,等聽見腳步聲遠去,趙五看向燕北韶,“將軍!”
趙五其人,以前是燕北韶身邊的副將,燕北韶出事後,便隱姓埋名地跟著他,暗地裡處理了不少的事情,他對燕北韶的稱呼,已然是沿用了往日裡的稱呼。
燕北韶被他這一聲沉沉的喊聲弄得嘆了口氣,他看向趙五,“你覺得筠清這孩子怎麼樣?”
趙五跟燕筠清接觸不多,談不上有太多的印象,他皺著眉說:“相較於燕筠煊,自然是好的。”
燕北韶搖頭失笑。
趙五有些發急,“將軍,您到底怎麼想的?”
燕北韶沒回他這話,問道:“查到昨夜的殺手是誰派來的麼?”
趙五如實說:“我去檢查過屍體,看樣子像是棲梧宮的人。”
燕北韶皺眉,“棲梧宮?他們為什麼要殺紫衣和雲槿?”
趙五面無表情地回,“跟柳如月有關吧,說到底,柳如月被抓跟二殿下有關係。”
燕北韶沉默下來,棲梧宮的宮主跟柳如月有些關係,這是來給柳如月報仇的?真要報仇,應該去找鳳寒夜才對。
殺人動機好像說得過去,可又有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