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雪,如同給披上白衣紗的大地抓抓癢。落雪的冬季總是那麼寒冷。
突然,門“呀”的一聲,羅衣穿著棉襖要出外去了,朝著山上的城堡。由於路面積滿了白雪,他走得格外慢。
這個時候已近黃昏了,他還要夜出到城堡做事。
他,並不遮蔽飄下來的白雪,而是任由落在身上,那是因為他向來都認為,雪是大自然的生命,在和他打著招呼。
在穿過樹林時,他突然停下了腳步,說:“朋友,別再躲了,出來吧。”
樹的後面傳來了女子的聲音,說:“什麼也瞞不過你的耳朵,我只不過是踩斷了一條小小樹枝,你就聽出來了。”說著,樹後走出一個藍衣女子。
羅衣一邊走,一邊說:“你回去吧,我是不會帶你去聖泉的,秋夕。”
秋夕沒有放棄,緊跟在他的後面,說:“帶我去吧,我需要聖泉水來增強我的力量。除了它,我什麼希望也沒有,又何來談報仇的事。”
“你父母的死,我替你難過,可是你的心只有報仇一事,一點也不純潔,等到你的心完全純潔再來找我吧。”
“不要!”秋夕停了下來,大聲地說,“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不可能忘記他們對我的養育之恩,所以報仇一事,是志在必做。你沒有嘗試過失去父母的痛心,不會明白我的心情。當一個人最親的父母被殺死了的時候,他的心如同刀割一樣,恨不得殺死那個仇人。”
羅衣仍說:“等你洗淨你的心再來找我吧。”
“不可能,除非報仇,否則,我的心靈永遠只會這樣,你阻止不了我報仇的心切,你沒權管我的心靈到底純潔還上不純潔。”秋夕滿腔怒火地說。她的淚水盈眶而出,在臉面上滑留下兩道淚痕,如同可憐的刀傷疤痕,毀壞了她美麗的臉。
羅衣又停住了腳步,回過頭來說:“以前的你,心靈是最純潔的,最善良的,如今竟然為了報仇一事而甘願玷汙了那純潔的心。以前的你,從不追求力量的強弱,但現在你變了,完全變了。”他搖了搖頭,又說:“我可以答應帶你去聖泉,不過你要先答應我一件事情。”
“說吧。不論是十件,百件,千件,萬件,我都答應你。”
“我不要那麼多,一件就已經足夠了。我要你做的是不可以殺他。”
“為什麼?不殺他,我如何報得了仇?”
“還有辦法的。”
“什麼辦法?”秋夕問。
“使用封印術,讓他長久地沉睡,總比殺了他好。殺人,難免不會有血。你要時間考慮清楚嗎?”
“真的不可以殺了他嗎?”
羅衣搖了搖頭,不說話。
“可是我不懂得使用封印術,怎麼樣封印他?而且他的力量比我要強許多,勝算不大啊。”
“這些你就不必擔心,聖泉會教你的。”
“好的,我答應你。”
說完,他們一起同行。
52
城堡的後山,汩汩的泉水如同優美的樂韻,一點一滴地打進秋夕的心靈,於是她情不自禁地撥指奏琴。悠揚的琴聲振動樹上的雪,盤旋在聖泉水面上,還和泉水共奏出一首與別不同的樂曲,響蕩不散。
她是一位著名的琴樂師,擁有一副絕世古琴。當她纖手一動的時候,不同的琴聲有著不相同的靈力,快與慢,節奏分明,充滿了豐富的情感。
自從她的父母去世了幾個月,羅衣就極少聽到她的琴聲,卻見到她每天以淚洗面,像是變了另外一個人似的。
突然,她的琴聲停頓了,周圍變得格外靜寂,她的身子如幻影般地移動到羅衣的身邊,說:“不要走。”
茫茫的夜裡,沒有燈光照亮,卻有黃金月亮的微弱光線灑下,羅衣望著她那雙柔情似水的紅紅眼睛,那清秀脫俗的劍眉,那散發出陣陣芳香的長髮,說:“我在那邊的大樹下等你。”
說完了話之後,頭也不會地走了。他面對著秋夕的美貌,臉上的表情平淡如水,一直以來他只把她當作姐姐般看待,從沒非份想法。
秋夕望著羅衣遠去的身影,忍不住高聲說:“羅衣難道你不喜歡我嗎?是不是我的心靈被仇恨玷汙的理由?”
然而羅衣沒有停步,也沒有回頭,只一直向前走。
秋夕的眼淚又流了下來,流到羅衣的背影完全消失在林中的那一刻,她抱著手傷心地說:“難道你心裡面就永遠沒有我的存在嗎?”
她的心裡面細聲的說著:
為了你,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