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對他說。
“你真的是叫做羅衣?”六國論冷漠地問道。
“是的,有什麼問題嗎?”
六國論並不回答他的話,繼續問:“你是哪裡人?”
羅衣老實地回答說:“古洛族人,你呢?你又是來自哪個族?”
“你沒有對我說謊?”六國論以很認真的表情問他。
“沒有。”羅衣很迷惘的說。
“你認識一個人嗎?他的名字叫做過秦論,是我的表弟。”六國論那憤怒的眼神望著羅衣說道。
“我……”羅衣說不出話來。
六國論替他說出下面的話,說:“你想說,我殺了他,是不是?”
“他還未死,只不過是囚禁了起來,他的惡行罪不容恕,殺了人自然要受到懲罰,這已經是最大的寬恕啦。”
“過秦論他殺了人?為什麼我沒有聽說過?”六國論茫然的自語說。
“殺了兩個可憐的小孩子,是不是要懲罰一下呢?”
“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不要再問我啦!我的頭很痛!”六國論抱著頭喊。
“做哥哥真是不容易,你別再為這事煩惱了。”
“可以嗎?”六國論突然變了另外一個人似的,他的眼神透發出寒冰冰的光芒,冷冷的說道,“殺人償命,是天公地道的事,雖然你沒有殺死我的弟弟,但是,你囚禁他,等於是折磨他,我是不會就此罷休的。這個仇,我非報不可,你小心著呀!”
羅衣一時說不上話來,看著他離開。
六國論離開之後,回到自己的房裡,一個人坐在牆角處,傷心地,傷心地流淚了,淚水如同鑰匙一樣開啟了他記憶的大門,一幕一幕,展現在他的眼前。自小他就和惟一的親人過秦論相依為命,他的弟弟成了他生命中的重要一部分,失去了他,就等於墜入黑暗的無底深淵,絕望填滿了他的心靈。
他孤單地坐在那裡,痛心地在內心呼喊:“過秦論,過秦論,哥保護不了你,哥保護不了你……”他的心,如刀割一樣,切成了不能再拼回的碎片,永遠喪失了自我。
淚水是晶瑩的,但卻看似是血紅色,如同從心坎裡流淌出來的血淚,每一點每一滴都如刺般穿透而出。
在他的腦海深處的記憶,迷迷糊糊變得一片暗淡,只留下過秦論那朦朧的影像,那會笑的眼睛,那甜蜜的笑容,那挺拔的身影……他的心在說話,說:“為什麼會這樣的?為什麼?我的記憶好像被撕裂了似的,我記不起來了,記不起來了。”
這時,他淚流滿面,終是慘到要孑然一身,想到這樣,眼淚又不斷地湧出來,瞳孔逐漸縮小,彷彿死神降臨到他的身上,而眼淚,如同死了的亡魂,纏繞著他不放手。
只聽他的喉嚨中發出微弱的聲音,他說:“過秦論……”
62
在這天晚上,羅衣想念起日間和六國論的談話,趴在床邊一想起總是很心痛,燈光照耀在他憂傷的面孔上,顯出憔悴,他想:我得罪了他嗎?是我使他傷心的,婆婆說過要我們和睦相處,但是我卻做錯了事,要道歉,向他道歉。
羅衣一直這樣坐著,想著,想著,坐著。等到了天明,他仍然是沒有變換過位置。陽光透過窗戶,如同淚流一般散落在他的身上,反對映在他的臉上,隱約見到兩道淚痕。他昨晚哭過來了。
“道歉。”他默默地說。
他心中依舊覺得傷害了六國論,鼓起勇氣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出房門外,來到六國論的房門前,想敲門,然而手卻縮了回去,試了幾下,他才大膽地敲響了門,輕聲地,輕聲地……
房裡面卻沒有人回應他。
於是他側耳靠近門聽一聽,什麼聲音也沒有,寂靜得很。他心裡想:出了門去了?天色還早,可能是未醒吧。
羅衣準備轉身回去,但越下慾望不對勁,以為是出事了,他大聲地喊:“六國論,六國論,你在嗎?如果在的話,就回應我一聲。”
可房裡面仍沒有聲音。
他擔心了起來,往後退了幾步,他想撞門進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突然有無數的尖銳的劍從房裡如蜂湧般地穿過門而出,無情地射向羅衣。
羅衣嚇到瞪大了眼睛,急快地召喚出光明結界,抵禦住所有的劍。只見房門已爛成了如同蜂窩一樣,劈啪的一聲,崩塌了下來,破碎成一片片細小的木塊。這突如其來的巨響驚動了其他的人,他們全都趕出來看熱鬧。
六國論在房中慢慢地走出來,哀怨的眼神盯著羅衣,手指熟嫻地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