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聲一笑。
這個女子的聲音一起,眾人都向著那片松林望去。只是,他們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卻不大相同。
先看林融飛,他的臉上充滿了好奇,心想:這唸的什麼咒語,怎麼又是情又是苦的。
再向佟谷主看去,但見他臉色一沉,眉頭皺了皺,嘟囔了一句:“來的真是時候。”
再看那幾個萬松谷的弟子,有的茫然,有的嘆息,有的卻不屑一顧。
最後,再看白君義,他的臉上已變得陰晴不定,身子顫抖了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眼睛出神的望著那片松林,神情中多了幾分激動,口中卻不由自主的跟著念道:“玉爐香,紅燭淚……一葉葉,一聲聲,空階滴到明。”唸到最後,竟無語凝噎。
此時,那個女子的聲音越來越近,只是,她的口中仍是不斷的重複著這兩首詞。而每一次吟誦完,都是嘻嘻的一笑。
時間彷彿突然停止了一般,在場的每一個人的目光都注視著不遠處的那片松林。
驀然間,只見松林處紅影一閃,一個紅衣服的女子一蹦一跳的走了出來。但見她容貌秀麗,雙目盈盈,雖然稱不上絕世容顏,但讓人一看便無法忘懷。
林融飛雖然年少,但臉上還是不由自主的一熱,心想:這個姐姐真好看。
此時,那紅衣女子向著眾人左看看,右看看,突然間嘻嘻一笑,好奇的問道:“你們幾個在這裡做什麼啊?”
那幾個萬松谷弟子看了紅衣女子一眼,卻不言語,齊向佟谷主看去。
佟谷主的眼睛只在紅衣女子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便將目光轉向白君義,臉上肌肉動了動,摸著鬍子沉吟不語。
再看白君義,他的嘴角發顫,口中喃喃的說道:“是你嗎?曉雲。”
那紅衣女子聽了這話,走到白君義的身邊,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奇道:“咦?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叫曉雲?”
白君義一怔,哽咽道:“我是你的白大哥,你不認識我了?”
那紅衣女子曉雲歪著腦袋想了半天,自語道:“白大哥?白大哥?我好像在哪聽說過呀。”
白君義又道:“是啊,是啊,我是你的白大哥,白君義啊,想起來了嗎?”
曉雲的身子先是一顫,繼而痴痴的笑了起來:“你是白君義?嘻嘻,你騙我……”說罷,卻不再理會白君義,轉身吟誦道:“玉爐香,紅燭淚,偏照畫堂秋思。眉翠薄,鬢雲殘,夜長衾枕寒。梧桐樹,三更雨,不道離情正苦。一葉葉,一聲聲,空階滴到明。”吟罷,又是嘻聲一笑。
白君義急了,將她一把拉了回來,默默的看著她的眼睛說道:“曉雲,我是白君義,你真的不認識我了?”
曉雲的胳膊有些吃痛,低著頭沉默了好久,突然嚶嚶的哭了起來,邊哭邊道:“你欺負我,你壞,我不跟你玩了。”
白君義的臉上怔了怔,看看曉雲,又看看佟谷主,問道:“她是曉雲吧?”
佟谷主看了一眼曉雲,繼而淡淡的說道:“沒錯,她是曉雲。”
白君義怒道:“你不是說她已經……”
佟谷主冷笑道:“哼哼,我故意那樣說,不那麼說,你現在能受傷嗎?白君義,想不到你還挺痴情的嘛。”
白君義惱羞成怒,原來,佟谷主剛才的那番話是故意讓自己心神大亂,好伺機動手,沒想到自己竟然著了他的道。白君義在心中暗暗自責:白君義啊白君義,枉你修真多年,竟連這個小伎倆都沒看透。他又看了一眼正在哭泣的曉雲,忍住怒火問道:“她這是怎麼了?”
佟谷主淡淡的說道:“她瘋了。”
這句話,彷彿一個晴天霹靂打向了白君義。他生怕自己再次上當受騙,將目光轉向曉雲仔細的看去。
彷彿,曉雲聽懂了佟谷主這句話,她突然停止了哭泣,走到佟谷主身邊,一把揪住他的鬍子,連聲道:“你才瘋了,你才瘋了。”
佟谷主吃痛,沉著臉喝道:“曉雲,快放開,不得胡鬧!”
曉雲嘻嘻一笑,似乎忘記了剛才自己在說些什麼,反倒覺得他的鬍子頗是好玩,她扯著佟谷主的鬍鬚搖了搖,高興的說道:“老爺爺,你的繩子好好玩啊。”說完,稍一用力,硬生生的拔了幾根下來。
佟谷主大怒,運起內力將曉雲的手震了開去。
曉雲手上有些吃痛,歪著腦袋看了看佟谷主,噘嘴說道:“不好玩,不好玩,我不玩了。”
林融飛一直在旁默默的看著這一切,心想:原來這個姐姐就是曉雲啊,她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