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辰聽得明白,本家分支乃是本家力量的延伸,沈家人到了外地,要想建立一個分支世家,自是需要藉助本地人的力量,所以很多本家的規矩也就用不上了,而關於聯姻之事自也沒有太多的苛求。他便說道,“那家主苦心栽培,這兒子卻為了一個平民女子而放棄繼承的機會,只怕是傷透了父親的心。”
沈定海嘆道:“是啊,只是無論那位家主還是我們的先祖,恰恰都是性情剛直之輩,轉不過這彎,先祖執意為了那女子而離家,毫無迴旋餘地。家主大怒之下,便讓他立下了‘三代不回’的誓言。也就是說,自他而下的三代分支子弟都沒有資格回本家祭祖,子弟之名更沒有資格記載於族譜之上。”
沈緒元這才明白過來,慨嘆道:“原來其中還有如此大的原因,那先祖最後有沒有娶了那平民女子為妻呢?”
沈定海含笑道:“自是娶了,這祠堂裡的牌位你可是拜了幾十年了,只是未曾知道罷了。”
聽完這往事,沈辰也笑了起來,說道:“愛美人不愛江山,先祖倒也是個浪漫之人。”
沈定海認真說道:“老夫自也以為先祖乃是率性而為,或許當年家主也是衝動之下做出三代不回的決定,而算起來,如今辰兒你這一代,已是第四代,也到了該認祖歸宗的時候。”
沈緒元也說道:“是呀,無論本家那邊是否忘記我們,我們也該有義務將祖輩們的名錄歸於族譜之上,如此才可告祭各位先輩呀。”
沈定海幽幽長嘆一聲道:“這件事情是隻傳長子之事,老夫也是在父親臨終才聽到此事,當年父親病重在身,仍然惦記這件事情。據說當年先祖聽聞父親去世的訊息時,也頗有幾分悔意,想著或許不必和父親起那麼嚴重的衝突,仍有辦法能夠兩全齊美,身為兒子,不能夠盡其孝道,也甚為不孝,最後亦是鬱鬱而終。本來這事情讓緒元你的兒子去走更為正式一些,但為父也等不了那麼長的時間。辰兒也是我沈家人,而且以你現在的身份,也算我青川沈家的一面招牌,讓你去的話,或許反倒合適。”
“孫兒明白了,此行皇城,必會完成此事。”沈辰正色回道。
“如此我便放心了。”沈定海露出滿意的笑容,看著孫兒從一個調皮小子成長至此,如今少年英雄,心裡再無遺憾。
餘下幾日,沈辰便陪著文太后在秋陽郡走了走,熟悉一下中土的風土人情,而恰恰秋陽郡也是風景甚多,有山有水,不乏名勝古蹟,而沈辰受李乘風教導,學識淵博,各種古事逸聞皆是信手拈來,讓文太后聽得是津津有味,同時,又感慨良深。
其實,這江州幷州之土,在六百年前那可是青嵐國的土地,只是如今物是人非罷了。
如此在秋陽郡呆了數日之後,眾人再度起程,前往皇城,二女雖然對皇城充滿好奇,自是跟去湊湊熱鬧。
霸州國有六州之土,北有長州,西有幷州、江州,南有連州,東有晟州,五州環繞之地,則為中州,中州核心要地便是霸州皇城。
時隔一個多月後,經由陸路水路,一行人終於抵達了皇城。
皇城之地,城牆之巍峨,宮殿之聳立,繁華鼎盛,宛然一座大山矗立在這平原之上,壯闊非凡,望之而生畏。
州城已算不小,但和皇城一比,卻是小巫見大巫,而皇城內行人之密集熱鬧,甚是鼎沸,而隨處可見達官貴人,巨賈富商,沿途街道寬廣,建築群落鱗次櫛比,華麗者眾眾。
一行人入城,由皇城守衛沿途開道,而城中百姓見到車輛入城,早就是圍擁在一起,翹首觀望。
文太后一行人自離開秋陽郡後,這沿途的動態其實早就在民間傳開,畢竟車輛馬匹上那都是青嵐國的旗幟,老遠就能望個清楚。
因此早在車輛距離皇城還有幾天的時候,城中早就炸開了鍋,對皇城民眾而言,此次文太后親訪,意義極為重大,此行所謂拜訪,實為談判,當然民間議論不一,有的對於青嵐國發動戰爭充滿仇恨,有的卻又覺得不可苛求,畢竟,這幷州江州本就是青嵐國的領土,其國未滅,那自然有理由來討還,只是方式不那麼和平罷了。
但無論眾人對於文太后一行褒貶不一,但更感興趣的,則是身為名聲大躁的少年英雄沈辰。
當年青嵐國突襲,連佔三郡,更將江州大軍殺得人仰馬翻,訊息傳至皇城時,人人自危,更直道不妙,深為青嵐國兵馬的可怕戰力而恐懼。
直到沈辰憑藉著區區三千郡兵,以損耗一千兵力為代價,消滅了青嵐國一萬一千多人馬,其中更包括校尉副官孟熊等諸多都尉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