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只待殿下你離開皇城,他們的注意力又會到對方身上,爾後爭鬥不已。殿下可遠居於兩州之地,明為征戰,暗地裡則靜靜發展皇城勢力,並且等待時機。一旦勢力達到足能夠和二位皇子抗衡的地步,無論正面衝突,還是暗地出手,那都不怕他們。”
趙中崇一席話說完,沈辰直有幾分豁然開朗之態,便說道:“怪不得父皇一直帶著趙大人在身邊,視為心腹,趙大人之睿智果非常人可比。若他日本殿為君,趙大人你便是國之丞相!”
“多謝殿下厚愛,臣愧不敢當。”趙中崇恭著身,但心頭自也是一陣喜悅。
八部尚書和丞相,不過一步之距,但卻不是誰都能跨過去的,而一旦跨過去了,那就是一步登天吶,趙中崇跟隨朱天兆多年,當上尚書差不多也是極限了,畢竟有個鄧江在前面攔著,他不下位,誰也上不去。
但若然沈辰上位,那這一切就不再是阻礙了,於私心而言,趙中崇自然對沈辰是死心塌地的。
出了趙府,沈辰便直接朝著沈府那邊走去。
他深知鄧江耳目之靈敏,他在自己府邸外都派了人監視,監視皇子動向,膽子不可謂不大,不過沈辰去哪裡又豈是這些人能夠監視到的。
而且他孤身一行,走哪裡都方便,因此這一趟趙府之行,自然是傳不到丞相耳朵裡。
沈辰來到沈府之外時,沈府燈籠高掛,大門緊閉,外面連個下人都沒有,籠罩著一層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肅殺之景。
此時,在沈府大堂之內,確實也正是一片凝重之象。
沈家家主沈元德坐在上座,神色凝重,其下左右兩側,是包括二弟沈元仁、三弟沈元禮在內的族中要人。
二十幾個人,年輕者四十來歲,年長者五十六十,每一個都是在八部或者皇城之中任有要職的官員,同時也是沈家嫡系中最為重要的人物。
沈家乃千年世家,家中子弟歷代皆為文官,延續至今,盛世不衰,沈元德位居刑部之首,也算是皇恩浩蕩了,而皇城之中,以文官勢力而言,能夠和沈家相提並論的世家也是屈指可數的。
往日聚會,諸人皆是笑意暢嘆,春風得意,只是如今,卻是人人神色沉重,心情忐忑。
其實,並非是今次聚會,眾人神色帶著嚴肅,就在這大半年來,這似乎便已經成為了例會中的習慣性的氛圍。
事情起因,便是因為沈辰。當初沈元禮因為沈辰的家世,肆意辱罵,事後也未放在心上,結果拂風殿夜宴,才發現這小子身份特殊,但當時也未多想,畢竟沈辰就算是文太后的義子,那文太后的勢力也伸不到這霸州國來。
然而,隨著沈辰大破黃龍城,佔據雲州,官升三品,爾後每每戰事傳來,皆是捷報,世人爭相傳誦,將他歌頌得如同戰場之神一般,而陛下的器重之色亦是越來越濃,少年正在以歷史上前所未有的速度掌握著大權。
這自然讓沈家感受到了威脅,不怕沈辰正面來,就怕對方使陰的。只是縱然如此,沈元禮也未認為自己所說的話有半分不對,完全符合綱禮倫常。
而待到沈潛被打傷的訊息傳來,頓時沈家震怒,沒想到沈辰居然敢如此明目張膽在皇城作惡,這同時也讓沈家人暗鬆了口氣,原來這所謂的少年英雄也不過如此爾爾,意氣用事,囂張跋扈,最後結局自然可想而知。
然而待到沈元德一臉沉重的回到沈家,將刑部大堂所發生的事情講了出來之後,本來一臉得意的沈元禮一屁股從椅子上滑落在地,諸沈家嫡系長輩們更是一個個面面相覷,驚恐不安。
讓沈辰母親未婚先孕者,並非什麼浪蕩男子,原來竟是皇帝離宮時留下的風流債,這事情若不和皇帝扯上關係,怎麼辱罵似乎也都符合這倫理綱常,然而,一旦和皇帝扯上關係,那辱罵他母親,豈非就等於辱罵皇帝?這可是欺君之罪!殺頭都不為過。
而沈辰這小子也從一個手握百萬軍權的三品將軍,一躍而成為了堂堂的皇子殿下,雖說沈辰現在尚無大權,但是身為臣子,是決然不敢去招惹皇子的。
無論沈家如何家大業大,如何身為千年世家,惹上皇族便等於惹來了滅頂之災。
其實說到底,你沈家再如何昌盛昌隆,興衰存亡也不就是皇帝一句話,讓你生就生,讓你死,你就得死。
更何況,偏偏沈潛三人搞出了誣陷沈辰這碼子事情,皇帝當場動怒,一副要找沈家秋後算帳的意思,更是讓人不寒而慄。
爾後幾日,沈秋月被封貴妃,皇帝日夜留於沈家,而沈辰也成為十四皇子,每個訊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