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人領路下,輾轉一陣,便來到了後花園。
百花錦簇間,彩蝶翩翩,園中四門皆有侍衛宮女守衛,而在園中小亭內,坐著一個六旬老者,神色泰然,目光靜謐,深邃似海,觀其相貌,確實和段玉山有著幾分相似,那就是這樣簡單一坐,便是一番皇者氣度。
段清山是在四十歲出頭的時候便讓位給了兒子,這個決定也堪稱魄力十足,畢竟就算是皇族,很多人都是貪念政權,一旦上位,不坐到老得走不動了,那都不會讓權給自己的親兒子,如此大的權力自也滋生著極大的貪慾。
但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卻是因為當年皇后之死,段清山和皇后感情深厚,皇后一死,似也失去了坐皇帝的意思,索性便退了位,大皇子段玉章上臺之後,確也是明君表率,做了許多為人稱道之事。
沈辰和倩兒都留在宮門附近,唯段青霓一人行去,待到亭前,微微行了一禮,輕聲說道:“霓兒拜見爺爺。”
段清山打量了她一眼,露出難得的笑容道:“你這丫頭,打小就你母親,幾年不見,長這麼大了,就好似你母親一個模子生出來的,真是令人感慨啊。”
說到最後,笑容收斂起來,便是一副追憶之態。
段玉山也和他一樣,都是痛失愛人,段青霓自小母親便得重病而死,從此被父親一人養大,父子皆是如此,所以段清山看著她來了,自也不免想起悠悠往事。
523章 推波助瀾(完)
第524章 太上皇帝
聽段清山說起母親,段青霓不由得眼睛微微一紅,臉上浮著幾分憂傷。
段清山便一拍腦袋,苦笑道:“你看我真是老糊塗了,不提哪壺提哪壺,霓兒你可別往心裡去呀。”
段青霓輕輕搖了頭,鎮定著說道:“其實我也常常想起母親,只是,霓兒也清楚生死有別,所以不會多想。”
“那便好,那便好。”段清山微微點點頭。
沉寂半分,段青霓正了正臉色,輕聲說道:“爺爺,我這次過來,並非只是請安,還想問一件事情。”
“什麼事?”段清山淡淡回了句。
段青霓便肅然問道:“陛下是否染了名為‘魔障’的怪病?”
段清山神色平靜得很,並未有任何意外之色,聽完便道:“是你爹告訴你的吧?皇家之事到底也是瞞不過皇家之人呀。”
這話無疑已是承認這事情,段青霓輕蹙眉頭問道:“那陛下莫不成真的沒救了?”
段清山仰天長嘆一聲,言道:“天命難違呀,就算是帝王,也不過是區區凡人,逃不過生死,扭不轉輪迴。”
這話中多少有些苦澀,當初皇后病死,便已令他雄心大減,如今,親選的兒子又身染怪病,自是感慨這世間的無常。
段青霓便又問道:“那爺爺可知,陛下可否選定了繼承人?”
段清山不由看了她一眼,說道:“這事情我沒有過問,也不會去過問,你問我,只怕問錯了人呢。”
“莫非爺爺就不關心我國之前途嗎?”段青霓皺了皺眉頭。
段清山淡淡說道:“自我退下大位,便已無心朝政大局,除了這皇族身份,和平民百姓無二。而你那皇叔既成了皇帝,便應當肩負起身為一國之君的重任,我去管這繼承之事,豈非越俎代庖?即無權力,也不合道理。”
段青霓則肅然說道:“爺爺此話差矣,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爺爺身為皇族,身為陛下的父親,更不應該放手不管。”
沈辰雖人在院門,距離亭子足有數十丈,但二人對話卻是聽得清清楚楚,聽段青霓這樣反駁段清山,也不由得暗道這郡主真個膽大。
段清山倒沒有生氣,只是輕輕笑了起來,朝著孫女說道:“你這小丫頭,自小就喜歡和人抬槓,誰也不怕。這麼大了,性情還是這般,真不知道日後哪個男兒能夠降服你。”
段青霓小臉一紅,輕嘖道:“爺爺怎麼岔開話題?”
段清山笑意更濃,爾後又漸漸平靜下來,認真說道:“你此次來,莫不是你爹的意思?”
段青霓連忙搖頭道:“爹爹並不知道我過來給爺爺請安。”
段清山倒也信了,說道:“你爹確實不是這樣的人,若有事情必會當面問我。那霓兒你今日過來問這些事情,又是何意呀?”
段青霓便認真說道:“我想讓爹爹登上皇位,還請爺爺助我爹一臂之力!”
段清山聽罷,便哈哈大笑起來,直搖頭道:“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呀,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