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假山秘密被發現,安世傑又驚又怒又懼,他肥大的身軀劇烈顫抖,瞪大的眼珠子惡狠狠的盯著沈辰,咬牙切齒,離成功脫險只差一步,居然被這小娃兒給破壞掉了!
“原來這假山下竟有地道!”於正眼一亮,停下步子來,顯然對這鐵門之下藏有何物甚感興趣。
事情到這地步,眾官員臉色都渾然一變,對這鐵門下所藏可謂是心知肚明。大家都是一丘之貉,豈不知道安府藏有贓銀,只是不知道地點罷了。
沈辰暗吐了口氣,慢慢轉過身來,朝著安世傑說道:“安大人,請把這鐵門的鑰匙拿出來吧!”
安世傑聽得臉色一變,這少年目光銳利,竟象刀子似的直紮在心窩上,好似看穿了自己心事一般,但他豈會坐以待斃,陡然厲嘯道:“你這小娃兒休要胡言亂語,本官怎會有這地道的鑰匙?”
而沈辰一句話,則讓趙軒德大叫不好,他尚不知道這小娃兒是如何知道安府藏銀之所,但若然事情被揭發,他必定跟著倒黴。
於正眉頭微微皺著,若有所思,亦靜靜觀看著這事態變化。
見到安世傑矢口否認,沈辰冷冷一笑,說道:“安大人,這鐵門雖牢,鎖鏈雖粗,但也並非堅不可催,這鐵門之下有什麼,安大人你是最清楚的。若然你現在送上鑰匙,或可減輕幾分罪責。”
“大膽小兒,竟敢誣陷本官,來人,把他給我拖下去!”安世傑大發官威,朝著馬什長等人大聲下令。
只不過,馬什長等人卻是充耳不聞,絲毫沒有聽他命令的意思,這頗讓安世傑有幾分尷尬,只是這場合,又不好叫來護院幫忙,畢竟,說到底沈辰也是官家子弟,要動手自然得由官方衙役動手才是。
他正欲朝著於正請示,讓於正的隨從出手,卻聽沈辰大喝一聲道:“安大人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馬什長,來將這鐵門砸開!”
“遵命!”
馬什長大聲應話,大手一揮,眾官兵便立刻趕到假山處。
眼看安世傑都叫不動官兵,但這沈辰小子一句話卻讓馬什長等人乖乖聽從,這頓讓眾人大為意外。
此時,其中一個官兵解開隨身揹著行囊,卻見裡面豁然是一把把大鐵錘,其中幾個身材較壯的官兵人手一把,站在鐵門四角,這分明就是早有準備!
趙軒德渾然打了個激靈,一下子豁然明白了所發生的事情。
馬什長等人乃是隸屬於縣尉的兵馬,所以安世傑發號師令,他們不聽從也情有可原。然而,沈辰一個小娃兒的話,這馬什長竟回答得如此乾脆爽快,足見沈家分明早就和袁鐵有了默契啊!
如果袁鐵牽扯其中,再聯想起庫房是官兵守衛,那官銀被盜豈不就簡單了,若對方再在搬運的箱子上做點手腳,藏銀之地豈不自現?
看著面帶微笑的少年,趙軒德直有種發自心悸的恐怖感,年僅如此,竟老謀深算到如此地步,簡直宛如鬼神。他那天晚上所謂的獻計分明就是一個陷阱,甚至可能連安世傑欲扶持關典上位以事也是他為了誘自己上當而編造出來的誘餌。
偏偏自己竟然聽了進去,成為將安世傑推入萬劫不復之地的幫兇!
安世傑此時已陣腳大亂,朝著沈緒元呵斥道:“沈緒元,你這外甥竟敢在本官的府上亂來,簡直就是沒將本官放在眼裡,以下亂上,該當何罪!”
沈緒元也朝著於正一抱拳道:“於大人,下官欲以身家性命擔保,這鐵門之下必有贓物,還請大人明鑑!”
“大人不可,這……”安世傑幾乎本能的反駁,但卻又一時語塞。
是啊,剛才沈辰弄了符紙引路那一出,如今假山下出了鐵門,擺明就是藏贓之地,他總不能說是自己私藏東西的地方,若然是自己私藏之地,那也就意味著剛才到達假山的時候自己就知道這下面有蹊蹺,避而不說反倒惹人懷疑。
眼下情形於正自然心裡也有數,他便淡淡說道:“既然沈大人願以身家性命擔保,而安大人你又不知道這假山下竟藏有這鐵門,那就開啟來看看吧,若然有贓銀那自是最好,若然沒有,那一切後果就由沈大人來承擔!”
“多謝大人!”沈緒元大喜,安世傑則雙腳一軟,差點沒有倒下去。
“砰——砰——”
幾個官兵都是力氣十足,而這鐵門也並非如縣庫庫房大門那麼堅實,畢竟這裡本就是隱秘之地,沒必要弄得那麼厚實,但凡這裡有一點動靜,外面的護院都能察覺。
因此,十幾錘下去,鐵門已經開始變形。
每一錘就好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