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機,以銀礦石為誘餌,將其誘至空曠之地,自可讓其現形。”
這話才落,便聽耿復一聲冷笑道:“你可知道這盜事經過我兵曹監一年多來的艱辛調查,如今才略有眉目,其中耗費的人力物力之大難以想象。你倒是好,一來就胡說是什麼兇物所為,而且僅僅是聽了一個江湖人士的話,那江湖人說謊如兒戲,豈能盡信?就憑如此,便想要郡守大人興師動眾做這荒唐事情。若有兇物出現倒也罷了,但若是沒有,豈不是讓人來看郡守大人的笑話?”
於公於私,耿復都絕不相信這少年的一番言論,畢竟在這件盜事上他已經搶了先機,想想只要能夠從兌換銀兩的人身上找到有用的線索,自可破解此案,到時候可大出風頭,更可能州府上的大員們都會因此而看重自己,升遷有望。
如今這少年突然說是兇物作祟,那豈不是將他以往努力全部推翻,而且,他雖是練武之人,但以為什麼兇物靈寶之類他從未見過,更一直以為不過都是道聽途說的傳聞之事罷了,本就信不得。
他這一說,周泰自然也露出思索的表情,身為郡守,一言一行都應當謹慎,如果僅僅是根據這少年的言論,便大興其事,確恐惹來非議,說他堂堂一個郡守竟然輕信了一個小孩的話,這顏面上多少是過不去的。
沈辰察顏觀色,又豈會不知周泰所想,他拱拱手,大聲說道:“草民再大膽,又豈敢拿大人的名譽來開玩笑?亦不敢拿我沈家三百年的清譽來開玩笑,還請大人明鑑!”
少年言之鑿鑿,沈緒元亦在此時一躬身說道:“下官願以官位為我這外甥擔保,他所說的話絕無半點虛言,還請大人明斷!”
“哼,你一個區區副使的官職丟了就丟了,你沈家三百年也沒見得出了什麼不得了的人才,豈能和大人的名聲相比?”耿復不屑冷笑,極力阻撓此事。
這時,便見於正微微一拱手,不緊不慢的說道:“大人,沈家少爺年紀雖小,但並非不知這事情的重要性,就說當初他計奪三寨,說起來不也是沒人相信麼?最後卻是引為一時之奇談,所以,雖然光憑這一席話便要興師動眾一番,確可能惹來非議,但更彰顯大人納諫開明,耳聽八方之賢德,就算是一個小孩子的話亦要斟酌而不敢輕怠,若然真個如沈家少爺所說,那兇物當真存在,世人豈不稱道大人之英明所為?”
沈辰聽得不由暗道這於正當真老於官場,這話說得極為中聽,瞥了一眼,果見周泰臉色緩和,疑慮頓有大消之色。
李劍這時也拱手,一本正經的說道:“大人,兇物之說雖飄渺難信,但也並非就沒有可能,既是斷案,就當排除一切的可能性,方可尋得答案!”
見到金曹監和關都尉默契一線,都為少年說話,耿復是滿臉冷笑,大為不悅的重重一哼。
周泰終是點點頭,說道:“既然金大人和李大人都這樣說,那就權且一試吧。”
“大人英明。”沈辰暗鬆了口氣,連忙應聲。
他深知要取信於周泰,必須要讓眾人親眼見到礦魘的出現,才能夠讓自己在整件事情中變得重要起來,所以能夠讓周泰答應已經是不錯了,自然不可能現在就請求佈下重兵對付礦魘。
周泰又問道:“那要這兇物現身需要多長的時間?”
沈辰答道:“若是現在立刻下令運送銀礦到這裡,經過簡單佈置,此物最喜入夜陰時活動,入夜後應該就可以將那兇物給誘出來。”
“這麼快?”周泰聽得又皺了皺眉頭,甚至有些後悔輕意答應了這事情,畢竟這少年說得實在太簡單了一點,兩大機構一年時間未曾調查出蛛絲馬跡,連犯罪者身份都搞不清楚,就連他為這案件可是沒少犯過愁,但少年只說當晚便能讓作祟者現身。
不過既然答應下來,自然也就無法反悔,他便擺擺手道:“那一切就交給沈大人去辦吧,李大人你就調些人馬過來暫時聽候沈大人差遣如何?”
李劍立刻拱手道:“下官遵命。”
於是,沈辰等人便出了議事廳,接著他便將要辦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清楚,其一,是將銀礦石運送到郡府中央廣場來,秋陽郡轄區內本就有礦山,屬於官方所有,每個月都有大批的銀礦石送至郡城,稍作停留後便送往州城。
恰恰就在前幾天,剛好有一批銀礦石送來,所以正好派得上用場,加之這事情本來就是金曹監在負責,所以行事起來更加方便。
其二,即是在千金當附近的街道實行臨時管制措施,鋪灑少量銀礦石,使得礦魘可以沿途追蹤。
如此一晃便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