盔披甲,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尚要大一些。
他略弓著身,表情一絲不苟,有條有理的稱述著事情。
廳內尚不止這二人,還有站在右側的兵曹監耿復,他年紀四十出頭,個子不算高,但體型卻頗有幾分健壯,那一身曹監官服套在身上似乎顯得小了一號,但更彰顯出幾分威猛之氣。
關都尉乃六尉之一,並不算是郡守直屬下的官吏,但就象大都尉一樣,在很多事情上是要聽從郡守的調遣,而正因為李劍並非直屬,所以周泰先詢問他的調查結果,也頗有幾分另眼相待的意思。
待李劍說完,周泰便不由長嘆一聲,說道:“時間一晃已是一年多,我還清楚記得一年前,我讓李大人和耿大人聯手調查此事時的情形,而今事態比一年前已經惡化了不知多少倍,縣郡幾十個大戶的藏銀被盜,數量多達數百萬之巨。尤其是這兩三個月,盜竊的頻率明顯增加,現在事情雖然還被我們官方捂得緊緊的,但坊間必定早有傳聞,若然等到事包不住火,必定引起民眾恐慌,若然事情傳至州中,我身為郡守難辭其疚,而關都尉你只怕也會負上責任呀。”
李劍一拱手,毅然回道:“都怪下官無能,這一年來雖然調查了各個方面,但卻始終無法找到線索。不過下官絕沒有放棄的意思,而且堅信事實必將浮出水面。”
話才落下,便聽耿復嘿嘿一笑道:“李大人真是好有信心,但是這始終得拿事實說話,老是空口承諾,那隻會讓人大失所望。”
李劍橫了他一眼,冷冷說道:“怎麼,莫非耿大人就有調查的結果了嗎?”
見到二人一言不合便大有鬥嘴之相,周泰眉頭微微一皺,這兵曹監和關都尉都是涉足城內治安,一文一武,便如同水火不容,早就是明爭暗鬥已久,雖說他一直強調二人通力合作,但實際上私下裡,二人卻在此事分歧極大,各有調查方向,都想憑一人之力查詢出此案真兇。
但周泰並未出手阻撓,倒也認為二人鬥氣,施展全力稽兇倒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聽得李劍這麼問,他便也問道:“耿大人你莫非真調查出了什麼線索?”
耿復一拱手,自信滿滿的大聲回道:“稟大人,下官雖然未調查到確實可行的線索,但卻是找到一個切入口。”
“什麼切入口?”周泰連忙問道。
耿復便答道:“下官一直堅信,這件事情乃是江湖中人所為,所以這一年來都派人透過各個渠道調查事情的來龍去脈,只可惜江湖上雖有傳言,但多不屬實。不過,下官最近又調查到了一件事情,自從盜銀事情發生以來,各大戶損失數百萬兩之巨,但各地的銀票兌換處在這一年以來都未出現過大量銀兩兌換的事情。”
周泰微微思忖一下,爾後聽得眼一亮道:“耿大人的意思是,對方將所盜之銀分而化之,以小規模的方式進行兌換?”
耿復立刻答道:“大人英明,正是如此。如此大數量的銀兩,對方要想處理無非兩個方法,其一,便是以人攜帶的方式小規模的將銀兩搬運出郡外,爾後實行兌換,不過早在大半年前,下官便已通令郡下全縣,對沿途過往的貨運物資進行詳細的檢查,但凡有運銀之人即刻扣留,待詳細審問無誤之後才能放行,所以對方若如此計劃是行不通的,其二,則是小規模的進行銀兩兌換,雖然時間比較長,但比較安全。”
周泰不由輕讚道:“耿大人這個切入點極好,每個地方的銀票兌換點都是有記錄在案的,什麼人兌換了多少銀兩,全都詳細得很,若是集合這些記錄進行調查篩選,說不定會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也不一定。”
話才落下,卻聽李劍說道:“下官以為對方還有第三種方法,那就是將銀兩藏起來,待到風聲過後再行處理。對方既然有能力把盜銀之事情做得滴水不漏,自然早有準備,或早就在各城買下地皮,埋了所藏之銀。”
周泰聽得若有所思,耿復卻一笑道:“下官以為這種可能性極低,對方要想把這幾十起盜事做得如此完美,必定是一個盜賊集團,這盜了銀之後,不可能不分贓。分贓之後,自然會有人想著兌換銀兩,從而露出馬腳的。”
周泰便不由點點頭道:“耿大人的話確有幾分道理。”
這話落下,耿復便不由挑釁式的朝著李劍瞥了一眼,頗有幾分驕態。後者輕哼了一聲,眉頭一蹙,心裡更不由有幾分擔憂,他和耿復較量這麼多年,明爭暗鬥,都是一心想把對方給壓下去,不想而今盜賊之事卻被對方搶了個先。
盜賊雖為團體,但必定個人心性不同,有人謹慎,有人粗莽,分贓之後有人露出馬腳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