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則是身處的位置,這斷崖之地恰好是個風口,大風呼呼而來,彷彿無形之手要將人推倒似的。
因此,沈辰的每一步力度都必須掌握得恰到好處,即不至於會被大風吹動,又不至於讓腳下之物超出受力範圍,而力道一旦過大,他便清晰的能感覺到橋樑似有晃動的感覺。
更麻煩的,則是慕容瑤貼在後背上,那微微的喘氣聲對著脖子,有種難以遏止的癢感,不過這時候他更不敢讓慕容瑤有所移動,唯有把雜念拋之腦後。
簡單一步步走來,需要力量、五感、直覺、膽識和記憶力的同步協調,缺一不可,饒是沈辰最近經歷過不少大事,也未敢有半點怠慢。
待到一腳踏到實地,終於到達對岸的時候,沈辰這才長長鬆了口氣,待慕容瑤從背上下來,回頭一望,頓時發出一聲驚呼。
沈辰回頭一看,也豁然一愣,從這邊望過去,原來腳下之橋竟看得分明。
這是一條堪稱簡陋之極的橋樑,沒有兩邊的護索,只是這樣一塊獨木搭在兩個斷崖之間,寬不過半尺多點,而且木板上尚有著不少的破爛處,可想而知若是剛才不記下莊閒腳步所落之處,一腳踏到空缺處,豈非是直接跌落懸崖。
莊閒便淡淡說道:“並非貧道不提醒你們,而是這見魂之事比度過著橋樑更要驚險百倍,若然你們連度過這橋樑都不行,那貧道帶你們過去也等於是將你們推入火坑。”
慕容瑤雖然為這過橋之事受了些驚嚇,但她也並非膽怯之人,很快就鎮定下來,非但沒有因此而後怕,反倒一臉決然,絕不會因為任何艱險而放棄。
沈辰自然也沒有怪罪的意思,畢竟莊閒剛才是提醒過,要記住他的腳步,而且莊閒對自己修為是瞭如指掌,對自己能否度過自然早有定論。
他更驚奇的則是這木橋竟然從斷崖另一邊無法看到,只怕是這上面被施了什麼法術,也就意味著莊閒所言是真,所要見的那位老前輩果真精通法術。
法術存在終是親眼所見,那就意味著大地之上果有成仙得道之學,沈辰不由暗暗嘖奇,爾後二人隨著莊閒朝更深處而去。
這方斷崖所在的大山似獨立於周邊山脈一般,其四面皆是高大的山峰和峭壁,無路可來,使得這裡宛如一方淨土。
山中無路,踏草而行,視野所見之處皆是高大古老的蒼木,而時不時有著不少的烏鴉飛起,發出尖銳刺耳的叫聲,讓這美景渲染了幾分詭異的色彩。
未過多久,便來到了一處洞穴入口,這洞穴宛如一張獸嘴般大大張開,上面下皆佈滿了尖銳的石筍,宛如獸齒一般,洞內漆黑一片,幽深而不見五指。
而在洞穴外,更有著密密麻麻的烏鴉巢穴,數以千計的烏鴉黑麻麻的一片,分佈在周邊山石和樹枝之上。
洞穴兩邊則堆積著大量的野獸白骨,這陰森的景象和周邊的美景全然不搭,彷彿一腳踏入陰曹地府般,陰風撲面。
莊閒來到洞口,便停下步子,爾後取下腰間的葫蘆,將蓋子開啟,沈辰二人便聞到一股濃郁的酒香。
這酒香濃而不膩,彷彿聞著就有一種欲醉似醒的奇怪感覺,然後便聽大洞穴裡傳來一聲怪叫,一道黑影突而從洞中竄出,一手奪過莊閒手中的葫蘆。
沈辰連忙望去,卻見這黑影乃是一個七八十歲的乾瘦老頭,身著黑衣道袍,胸口掛著骷髏項鍊。
老道一口將葫蘆中的釀酒飲盡,爾後便朝著莊閒怪叫道:“莊老頭你真不夠意思,難得來一趟,就給我帶一壺酒過來?”
莊閒便一笑道:“你若想喝,隨時到我長天觀去,想喝多少有多少。”
老道朝著他一瞪道:“鬼才要去你長天觀,那裡陽氣太足,老子過去豈不是送死?”說罷,倒提起葫蘆,將剩下的幾滴酒倒入口中,又哼哼道,“你這老道修為不見長見,這釀酒的功夫倒是日入佳境,真是不學無術。”
莊閒長笑起來道:“我哪敢和鬼老頭你比,想當年可是堂堂華庭觀內定的下任觀主,卻偏偏學起這鬼門之術來,舍正宗而求偏道,比起我來更是不學無術啊。”
老道又瞪了他一眼,譏笑道:“你懂什麼,這鬼門之術乃是通往長生不老之途的捷徑之法,殊不知多少資質優秀者有成仙得道的可能,不過未成大果便壽元已盡,我鬼不知學這鬼門之術通曉生死之道,活個兩三百年都不在話下,待日後大成,必定能先你一步到達仙境。”
莊閒便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多年不見,鬼老頭你這吹牛的本事倒是長進了不少,你既吹得有如此本事,那我就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