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還不被他立刻認出!
石依依將信將疑,卻終於莫奈他何,只得道:“此事請李元帥務必代依依保守秘密,免得引起江湖不安!”
李無憂嘻嘻一笑:“保密?那有什麼好處?”
“你想要什麼好處?”
“我想……我想……”李無憂一步步靠近石依依,臉上擺出一副色迷迷的神情,“石姑娘不妨猜猜,一個正常的男人遇到一個美麗的女人,這個時候會想要什麼?”
“你……”石依依臉色頓時一寒,足下卻忍不住倒退,很快被逼到一處欄杆上,酥胸起伏不定,顯然是怒到極處,卻也堅忍到了極處。
“呵!一個正常的男人遇到一個美麗女人的哀求,當然是魂銷骨熔,沒口子的答應,又哪裡能提出什麼要求來?”李無憂微笑道,“所以恭喜你石姑娘,不巧得很,我正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石依依微微一愕,隨即卻是一笑:“李元帥行事果然總喜出人意表。不過也恭喜你,剛才你若是敢再上前半步,我佈置在這落衣亭中的機關立刻就會發動。好了!有事告辭,咱們後會有期。”
白光點水,浮光掠影,霎時消失不見。
亭中,李無憂一掌朝亭中虛虛一按一抓,一顆閃著黑色光芒的珍珠頓時落在手心,嘴角露出一絲譏誚:“就憑一顆天雷就想要我李無憂的命麼?石依依,你可真是太天真了!”隨手拋入湖中,“要不是看在四姐的面子上,老子管你是臭石頭的妹子還是東海龍女,還不是照上不誤。不過龍族兩百年未履大荒,事情怕是有些不同尋常……”
“轟,轟,轟!”一連串爆炸聲響,地動山搖,整個落衣亭被炸成粉碎。
“嗚嗚,原來是十八連環雷!死三八你好陰險!”臉黑如鍋底頭髮沖天全身溼透的李無憂站在空中淚如雨下。
當日下午,李無憂帶著從潼關過來的眾將朝憑欄出發,隨行隊伍中除多了兩萬士兵外,尚有唐思。
很快到了憑欄關前,賀蘭凝霜帶著哈赤、寒士倫親自來迎。
寒士倫為雙方主將介紹完畢,賀蘭凝霜和李無憂只是靜靜打量對方,並不說話。畢竟,這個少年,大荒最年輕的元帥,享譽天下的寂寞高手,這個女人,大荒最有權勢的女人,弓馬天下之冠國度的領袖,兩位恩怨糾纏的當世風雲人物,想見對方都已經是很久。
主將沒有開口,其餘的人誰也沒有說話,烈日下乾燥的空氣沉寂而鬱悶。
凝目半晌,賀蘭凝霜忽道:“我當能定下西瓜計劃並讓柳隨風、寒士倫這等人甘心追隨的是如何了不起的當世英傑,原來也不過是一年方弱冠的黃口孺子!”
此言一出,無憂軍群情憤然,立時箭上弦,劍出鞘,西琦軍隊也不禁大驚,哈赤舉手,城上城下引弓挺槍嚴陣以待。
李無憂輕輕一揮手,無憂軍眾人齊整整將兵器歸原,五萬人的行動,卻只帶出了一聲大響,隨即鴉雀無聲。
賀蘭凝霜不禁色變。
李無憂淡淡道:“我當能苦攻庫巢四十餘日不能下的西琦國主是何等傑出廢物,原來也不過是一鼠目寸光的半老徐娘!”
語到淡處原是冰。李無憂口氣本是說不出的平淡,只是偏偏那話中卻有種說不出的冷酷嘲諷,兩者相襯,其效果驚人之極。賀蘭凝霜勃然色變,雙眸一寒,右手已不自禁摸向腰間刀柄。
“恩哼!”寒士倫輕輕哼了一聲。
賀蘭凝霜手微微一抖,離開刀柄。李無憂不動聲色,瞥向寒士倫的眼光就冷如刀鋒,後者卻露出了微笑與他直視,分毫不讓。
賀蘭凝霜臉色緩和,揮揮手,示意身後激昂的西琦士兵住手,掃了李無憂身畔諸女,笑道:“李元帥果然詞鋒銳利,難怪能將這許多美女收歸囊下。只是光對我輩女流逞強,算得什麼本事?梧州那邊,陳老將軍頑心如石,李元帥有本事就讓他快點撤兵攻蕭,形勢不等人啊。”
李無憂淡淡道:“女王放心,一日之內,必定成功!”
“好!有魄力!但事若不成,又當如何?”
“李某願將項上人頭摘下!”
“元帥!不可!”無憂軍眾人大驚。
“好!”賀蘭凝霜叫了起來,“來人,上酒!”
立時便有西琦士兵送上兩大碗酒。
李無憂端了一碗,與賀蘭凝霜一碰,一干而淨,將碗擲地成碎,振臂高呼:“兒郎們,跟我進城!”
“開城!”賀蘭凝霜同時喝道。
西琦軍隊散開,無憂軍魚貫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