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述來,眼望天際,不禁神往。
慈緣兒又道:“我此時便如一隻鷗鳥,在海上飛行,沒有同伴。也不知哪裡是屬於自己的海涯之島!”
九嬰聽出她語中深意,想說些話來安慰,卻不知從何切入。
此時,一群銀鷗落在地上,慈緣兒已回覆樂天心性,上前撫摸,那些鷗鳥無人捕殺,都不害怕。
藍天碧海,陽光明媚,軟沙上人鳥相戲,相互間沒有一點防備之心。九嬰想到自己的淨世之夢,不禁看得痴了。
那名叫原餘的騎師不但讓九嬰受益匪淺,而且還帶來了一副上好的獸鞍。說是一副,實際上包括絡頭、獸銜、獸韁、胸帶、鐙鞍、障泥等七八件,都是輕巧質地,風獸配具中的極品。
騎術豈能一日而精?九嬰在原餘指導下,雖進步很大,但若與原餘相比,差距仍是甚遠。連練數日,他有些灰心,忍不住問原餘道:“原師傅,我現在有幾成勝算?”
原餘笑道:“若只看你的騎術,你恐怕一成勝算都沒有?”
九嬰聽他話中有話,急問:“除開騎術,還有什麼?”
原餘道:“黑風也是匹北境上品風獸,不但在血統上與追日不相上下,更有一個優點。那就是追日自小由人養大,雖與彭前的配合無洩可擊,但比起黑風,就少了幾分野性和霸氣。反正你的騎術太差,什麼人獸合一,對你也毫無意義!”
九嬰臉紅地抓抓後腦,心道:“這原師傅可真是會安慰人!”
原餘又道:“追風賽賽程共五百丈,以誰先取得目標點的紅綢定勝負。你在前四百丈完全可以縱獸狂奔,不必吝惜腳力!而且,絕不會比追日慢!”
這種說法與觀氣馭獸的理論完全不同,九嬰奇道:“那後一百丈,黑風不是沒有力氣了?”
原餘笑道:“你是梵原的戰神境修為,後一百丈,黑風慢下來,你還可以御劍啊!我之所以會想到這個,是因為我曾見衛侯御劍追上過追日。”
原來清涼境的追風賽並不一定要騎乘風獸,如果能先拿到紅綢,勝者即使騎冰獸,騎角龍或是御劍都是沒關係的。
聽到這裡,九嬰心中稍定。後面兩日,都是柳雯兒或潑律才駕馭黑風,由他來追。而無論他怎麼發力,都無法將領先優勢保持到百丈距離,充其量也只能保持在八十丈。但也只能如此,他將勝算寄託在黑風的超常發揮上。
連日苦練,時間過得特別快,昨眼便到海寧盛會前一日。
這日下午,原餘教習騎術已畢,又交待了幾句追風賽中的注意事項,便告辭而回。九嬰感他幾日來傾心教授,便送他回到慈家商號。巨舟出海,事關慈家數百年生意前程,慈緣兒等人正是最忙的時候,還在巨舟船塢檢查。其實那巨舟她已查過不下二十遍,只是緣兒做事頗有父風,極為謹慎——這恐怕也是慈家數百年獨佔鰲頭的優良傳承。
九嬰見眾人忙碌,不好多留,便向驛館趕回。順道走過一處海灘,身後有人呼喚“九嬰兄”,回頭一看,卻是蟬休飛步趕來。
蟬休趕上前來,對九嬰道:“我正要去找九嬰兄,不想剛才在船塢見到!”
九嬰問道:“蟬休找我何事?”因前香林他欺辱柳雯兒,九嬰對這人卑夷之極。
蟬休道:“上次在香林是我不對,因此也被衛侯責罰。”
九嬰點點頭,示意已不再介意。
蟬休又道:“但我對雯兒心意天地可鑑,斷不會就此放棄!那日,我說讓你等著我,也並非玩笑。雖然你的修為比我高,但這場比武卻不能免。今晚亥時,我在此等九嬰兄。”
九嬰笑道:“這又是何必?”
蟬休正色道:“我蟬休是堂堂清涼境男兒,言出必行。若是說了大話又避開,雯兒會更看不起我的!既是比武,定會受傷。到了今晚,巨舟出海之事大定,我身上沒有公事,才能比武。”
九嬰見他說得鎮重,便道:“悉聽尊便!我今晚準時到此候你。”
蟬休轉身而去,走出數步,又回首道:“九嬰兄。比武之約系我二人私約,希望你不要對第三人提起。”
第五卷清涼
第四十七章不白之冤'上'
九嬰隨口答應,心道:“這蟬休也真是個怪脾氣,既知比武要輸,卻還一定要比。”
回到館驛,潑律才等俱被柳相請去,沒有一個在。九嬰坐禪運功,靜待與蟬休之約。
潑律才等人遲遲未歸,當晚亥時,九嬰準時來到海灘,這處海灘較偏,並無人在,倒是個比武的好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