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著渾身顫抖的無相,從嘴裡發出得意的聲音:“你不是問我是誰殺了無邪嗎?答案就是為師我。怎麼樣,覺得很痛苦吧?”
月璃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個慈祥、風趣又有點玩世不恭的老人家竟然會是一個殺害自己徒弟的兇手,而且還能如此輕鬆地說出這些殘忍的事實,彷彿只是踩死只螞蟻般無足輕重。月璃的心被狠狠地揪緊,她以略微顫抖的聲音說道:“太玄宗主,您……為什麼要殺死自己的弟子……”
“那該怪站在你旁邊的那位好心的詩人,”太玄冷笑著,“如果不是他把秘密告訴了無邪,我也不想殺死這個辛苦培養了很多年的工具呀,再製造一個這麼好用又愚忠的可笑的工具可是很花時間的。”
“太……太過分了……”月璃緊握著雙手,她簡直不敢想象,世界上竟有如此冷酷的人。在這一瞬間她想起了虛空說過的話,月璃不禁痛苦地想:強大的力量難道真的會使人失去人性嗎?
伊芙妮斯將所聽到的訊息在腦中整理了一下,弄清了所有的來龍去脈後,冷冷地看著太玄,說道:“你們之間的恩怨我不想關心,但是你必須回答我:你想在這塊大陸上幹什麼?作為西方大陸的守護神,我有權知道一切!”
“不幹什麼。”太玄淡淡地說道,“只是想把軒轅和諾利斯一起給毀了。”
“恩?”太玄的回答太過駭人,以至於連伊芙妮斯都不由得為之一怔,“你不是在說笑吧?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太玄五指箕張,又慢慢握緊,“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差勁了,怎麼改造都弄不好,與其在一個沒有前途的世界裡浪費時間,還不如重新再造一個完美的世界!”
“真是瘋狂的念頭。”震驚不已的伊芙妮斯喃喃說道,其他人也流露出同樣的想法,只有無相面色灰敗,彷彿死了一樣。
虛空吸了口氣,對著太玄說道:“改造世界的理想失敗是我們自身的原因,不應該賴到世界頭上,你這種想法是錯誤的。”
“哼,”太玄輕輕地發出一抹冷笑,銳利的眼光灼灼地朝著虛空逼視過去,“你敢說你沒有產生過和我一樣的想法嗎?你不是也經常埋怨現實,痛恨世界,甚至恨不得把它毀滅嗎?”
虛空渾身一震,登時啞口無言,伊芙妮斯轉過頭,向他投來了森冷的目光。
面對秩序女神的責問,虛空選擇了沉默以對,沒有作出任何辯解,因為他十分清楚,就算欺騙得了別人,也欺騙不了自己。
“原來上次你勸告我的話,也是對你自己說的。”出乎虛空的預料,伊芙妮斯並沒有向他發難,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然後望向正在冷笑的太玄,眼中閃動著寒光的同時對虛空說:“既然一切因你而起,你就該負起責任來,與我一同把這個瘋狂的魔鬼消滅,這樣才能贖你的罪。”
“多謝你的寬宏大量,”詩人露出一絲慘笑,以悲觀的語氣說道:“可是一切都太晚了,他得到了呂望的軀體,又執有軒轅劍,我們沒有勝算的。”
“真沒志氣,”伊芙妮斯冷嘲著說道,“既如此,我就自己來解決。”
伊芙妮斯張開手掌,金光閃耀的審判之劍立刻就被她攥在手中,黃金戰甲也在瞬間披上了全身,伊芙妮斯冷喝一聲,鼓動背後的六'片羽翼飛向太玄,欲一劍把他消滅。
太玄的嘴角盪漾起了一抹冷笑。
一道金色的長虹劃過半空,伊芙妮斯的審判之劍被劈成了兩段。
是軒轅劍的光芒!
“豈有此理!”遭到意想不到的挫敗,向來冷靜的伊芙妮斯也沉不住氣了,用神威之戒的力量將審判之劍重新鑄成,伊芙妮斯飛起來就要發動第二次進攻。
虛空卻抓住了她的右臂,把她從空中拉了下來,低聲勸告:“別逞強,他現在的力量比你那位創世神差不了幾個檔次,否則也不會狂言說要再次創世。”
然而伊芙妮斯還沒作出回應,另一條人影卻已騰空而起,化作一條飛龍衝向太玄。
太玄露出了充滿邪氣的笑容:“我的小徒弟,你也要對為師出手嗎?”
無相不回答,只是咬緊了嘴唇,咬得鮮血直流,抬起一條手臂,一拳打向太玄。
太玄微微一笑,伸出一根手指,指尖點在無相的拳頭上,後者的身體立刻像是被凍住一樣僵在半空,既不能前進,也無法後退,只是停留在原地動彈不能。然而儘管身體處於凝滯狀態,但是從無相的眼裡,卻依然可以看到跳動不止的憤怒之火。
“好強烈的怒意呀,真想不到,你竟是如此地憎恨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