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十年前就不是小孩子了。”
“這只是個小意外。”索尼婭安撫地說:“姆姆現在已經認識他了。”
巨蟒從索尼婭的肩膀上伸出頭來,蛇信子在卡梅的面孔上碰了碰,類似於打招呼。
“總之,”卡梅努力板起了臉:“別讓亞利克斯為難。”
索尼婭鼓起了臉。
第五小節 女兒。父親。外祖父
安妮。瑪格麗特。阿涅利一身肅穆的黑色長裙,打扮就好像隨時要去參加葬禮,輕輕地敲了敲厚重的雕花木門。
“進來吧。”書房裡,屬於阿涅利的,低沉,威嚴而略有點不耐煩的聲音說道。
阿涅利嘴角下垂,看著這個像足了他妻子的女兒走進來,永遠的一臉茫然,一臉無辜,身體板的筆直,尤其是胸部下方索性加了塊方板,那是一塊長長的、扁平的骨頭,它的存在越發讓女性必須時刻保持著緊張的身體姿態,據說當遇到某些昏了頭的仰慕者,企圖扒開女性衣服侵犯其身體時,姑娘們還可以抽出這根長長的骨頭作為防身利器——雖然已經有事實證明它除了限制她的呼吸,壓迫她的內臟,限制她的活動之外,什麼用都沒有。
等安妮向他行了個硬邦邦的屈膝禮,他才把那種厭惡與憎恨的眼神從自己的女兒身上挪開,:“你在翡冷翠的事兒,給我帶來了很大的麻煩。”阿涅利銀白色的眉毛打著結,:“你是怎麼和亞歷山大。薩利埃裡廝混到一塊去的?還讓何賽給我打電話,你知不知道我丟了多大的臉?!”他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滿意地看到小姑娘哭了起來。
“我……我可什麼都沒幹哪……”安妮抽泣著辯解道:“我遇上了壞人……不過他什麼都沒能幹,就有人把我救出來了。”
“不得不說你很走運!不過為什麼會是薩利埃裡家的人給我電話?”
“大概……因為我也是撒丁人,那些警察以為我們是一起的……”
“什麼警察,那是聖殿騎士,算了,說了你也聽不懂!你真的沒有遇到什麼事兒?那為什麼進醫院?你確定自己沒被人碰過?”
“我摔傷了——肯定沒有。那是多丟臉的事兒,我死也不會讓人碰我的。”
“你最好對我說實話。”阿涅利陰沉沉地說道:“我看過聖殿騎士的訊問筆錄……你說過自己不是處女了……”
“聖母作證,我可沒說過這話!”安妮幾乎是立刻急急忙忙地叫喊了起來,:“倒是另一個小姑娘說過這話,不過她還是被那個魔鬼帶走了!”
“安靜!”阿涅利咆哮,然後他突然沉默下來,似乎正在思考些什麼:“那個小姑娘叫什麼?”
“羅莎麗婭。”
“羅莎麗婭,哦,是那個聖殿騎士的被監護人。”阿涅利喃喃自語:“這群虛偽的傢伙。”
“你這個蠢貨!”他訓斥自己的女兒:“不知道自己被人陷害了嗎?一天到晚只知道哭,和你的母親一樣是個裝滿了臭滷水的醬菜罈子!”阿涅利煩躁地站起身來,在辦公室裡反覆走了兩步:“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他做出決定,:“這段時間你給我乖乖的呆在自己的房間裡抄寫聖母經,哪兒都不準去,禮拜在家裡做就好!好讓這件事情趕快被人忘掉!”
“可是……外公說下午會來接我……”
“那個老傢伙!去吧去吧!告訴他別忘記最重要的事情!還有告訴他,他喋喋不休的那幾天我一直在醫院守著你!”
“是的,父親。”安妮溫順的回答道。
阿涅利像趕蒼蠅似的揮揮手,幅度很大,手指尖擦過了安妮的面頰,那兒立刻火辣辣的疼起來,她立刻以她所能達到的最快速度跑到門口,再轉過身準備小心翼翼地關上房門的時候,阿涅利叫住了她。
“救了你的那個,叫做什麼?亞利薩?”
亞歷山大,安妮差點脫口而出,不過她很及時地醒悟了過來,只是咬得自己舌尖疼痛,幸好她說話一直帶著哭腔,語音模糊點還聽不太出來:“對不起……我不知道那個警察叫什麼。”
“不是亞歷山大救了你嗎?”阿涅利嚴厲的責問道,:“如果是那樣,我還是要謝謝他的。我聽說他是個挺不錯的小夥子,不是嗎?”
“我不知道……”安妮適時露出無知的神色:“他們都是壞人,都應該被關起來。”她似乎在努力回憶:“是警察救我的,他穿著黑衣服。”最後是天真而堅決的肯定,呦,關於這方面我還得感謝你,莉莉。安妮在心裡想。
女兒的幼稚讓阿涅利又生氣又膩味,不過更多的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