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不如行動,懷疑不如驗證。
帶著這樣的想法,除了馬雷斯以外的另外七部酋長,都露出了躍躍欲試的神色。
年輕的劍虎部落酋長,從來沒有忘記,黑髮少年並不是孤身一人。
能夠跟琉璃龍後走在一起的強者,自己有什麼資格上前挑戰了?
說起來,打自己甦醒後就沒再看到那位龍後的身影,是隱身了?還是兩人已經分手了?
就在馬雷斯腦子轉了這麼一下的功夫,第一個出頭挑戰李乘風的蒼猿部落酋長,已經被黑髮少年一招轟飛出帳。
“下一個。”
“我來!”
一頭金髮如獅鬃般威風颯爽的巨獒部落酋長跳了出來,眯縫起眼睛抖了抖手腳,似乎在做準備活動,忽然一下就撲到了李乘風身前,速度之快,讓兩頰的犬牙刺青,彷佛活了起來一樣,朝對手的頸窩兇猛噬下。
然而,李乘風的動作比他更快,旁人甚至沒看清楚他是怎麼出手的,就聽見砰的一聲悶響,巨獒酋長也緊步蒼猿酋長的後塵,倒飛出帳,把剛剛撐起半個身體的蒼猿酋長重新壓趴了。
“還有誰?”
李乘風在場中左右顧盼,黑色的眼眸深邃無際,一種異質的威壓隨著他的視線沉甸甸地堵在每個人心頭。
每位酋長,都是所屬部落最強健勇力者,李乘風連敗蒼猿、巨獒兩部酋長,都只用了一招,武力之強,已經令剩下的人全都服了氣。
但是,那並不代表好戰好勝的牙之民酋長們,會這樣輕易結束挑戰。
第三名挑戰者很快站了出來,那是白熊部落的酋長,這位身高二米五、體重近半噸的彪形大漢往場中一站,看上去穩若泰山,動起手來,速度竟比巨獒酋長還要快上一籌,出掌的力量,更是超出四倍不止。
“好傢伙!”
李乘風甚至來不及把內心的感嘆化為語言,一股超越常理的恐怖力量已經透過他抬起的右手傳到了肩膀上,一下就把他的關節撞脫了原位。他相信如果不是體內的神秘能量大大強化了肌肉的韌性,吸收了相當程度的衝擊力,只這一下就已讓臂骨刺穿皮肉,脫體飛出。
“厲害!”
李乘風在如此想著的時候,也沒有呆呆地等著對手發動第二波攻勢,而是借著靈巧的步法側身進馬,左足一頓,左肘抬起,對準前方狠狠撞去。
孟章七絕.亢金龍移!
白熊酋長只覺腳下一震,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往上一彈,就在他身體虛懸的一剎那,對手的二段肘擊挾著無匹銳氣刺來,正中丹田。
雖然西方戰技中並無內力一說,畢竟這裡也是一處人身要害,一被擊中,只見白熊酋長巨大的身軀霎時在空中佝成了一隻蝦米,又像一張拉緊了的長弓。
下一瞬間,他整個人像是一枝離弦之箭,颼的一聲,從大敞的帳門中穿過,在空中迴轉兩圈半,掃起大片泥土,猶如發石機射出的一塊大石般,猛地撞上一堆原木,轟隆轟隆霹靂巨響,一段段斷裂的原木濺射上天,雨點般向四面八方落下,砸倒了老大一片營帳。
等到塵埃落定,大營中心就像是被颶風席捲過一樣,哀鴻遍地,慘不忍睹。
望著四周倒塌的營房和受傷的人群,李乘風吐了下舌頭:“這個……不好意思,力道沒把握好。”
其它人的舌頭比他吐得還長,嘴巴像脫臼似地張開老大,正好方便接住奪眶而出的眼珠子。
只有小翼獅不為所動,它用兩隻前爪抱著一根被舔得白到發亮的馴鹿大腿骨,從鼻子裡發出心滿意足的哼唧聲,很沒風度地張大嘴巴打了一個呵欠,吊著眼角往其它人臉上斜睨過去。
那表情彷佛在說:“我困了,你們鬧夠了沒有?”
當然夠了。
在李乘風手下,連力量最強的白熊酋長都不堪一擊,其它酋長也沒了鬥志,分頭指揮部眾收拾殘局,救治傷員。
之前落敗的兩位酋長,不僅不生氣,反而對李乘風笑臉相向,對他的武藝欽佩得五體投地,談吐中隱隱流露出拜師學藝的意思。只是李乘風年紀甚輕,讓兩位已到而立之年的酋長羞於直說。
就在他們期期艾艾斟酌言辭的時候,最後落敗的白熊酋長被從原木小山下刨了出來,傷勢超出了眾人的想象,脊椎嚴重變形,紫黑色的血泉順著嘴角一股股地往外冒,已經到了奄奄一息的垂死關頭。
眾酋長看了面面相覷,被招來的巫醫和薩滿也束手無策,雖然暫時還沒有人怪罪到李乘風頭上,少年也感到了事態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