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氣性太差。”
李侖無奈地說:“先忍一陣子吧,等為父參詳透戒中陣法的奧妙,便為你除下它。”
“那得要多久?”
“這……”
“哼,你們兩個壞蛋一輩子也別想!”
伴隨著嬌糯的童聲,李家父子眼看著一點綠芒在赤煉手錶面暈開,所到之處,升騰起縷縷紅煙,腥臭撲鼻。待到腥煙散盡,整隻手套都變成了灰白色。
李乘風左手輕輕一動,那號稱水火不侵、刀槍不入的赤煉手,當即變成了一把飛灰,隨著海風撲了他滿臉。
“我的眼睛……啊嚏!咳咳………”
就在李乘風忙著呵嗽、打噴嚏、流眼淚的時候,戒指中綠光又一閃,翡翠眼的小蘿莉重新出現在了空氣中,小臉上滿是得意的表情。
“來得好!”李侖目中神光一閃,正要動手將她拿下,李乘風連忙攔住。
“父親,我沒事。她只是在鬧著玩,你就別跟小孩子計較了。”
李乘風一邊勸說,一邊對著小蘿莉連連使眼色,讓她快點閃人。
不料,小蘿莉臉上雖有懼意,卻沒有躲回戒指裡去,反而很不領情的舉起小拳頭在李乘風頭上敲了一下:“人家才不是小孩子,我都已經一萬歲了!”
“一萬歲?”李乘風摸著腦袋,不信地用目光丈量著她的身高。“活了這麼久,你才這麼點個頭,誰信啊!”
小蘿莉氣得又要揮拳揍人時,李侖的聲音插了進來:“萬載修行殊為不易,請問尊駕真身是何種生靈?”
“你這個人怪里怪氣的在說些什麼……”小蘿莉沒好氣地轉過頭來,與李侖四目相接,頓時嚇呆了。
只見李侖原本一對烏黑的眸子,左眼發出了熠熠金光,右眼透出淡淡銀輝,收縮一線的瞳孔邊緣,泛起微微波紋,如同龍的眼睛一般,定定看著她。
“惡魔呀!”回過神後,小蘿莉掩面尖叫一聲,嗖的一下,又縮回了戒指裡,任憑李乘風怎麼敲打,也沒有反應。
無奈之下,李乘風抬頭看向父親,問道:“看出什麼來沒有?”
李侖無言地搖了搖頭,眼中的金光銀輝黯淡下去,恢復黑亮本色。
“‘燭陰輪眼’不是號稱可以看破世間一切法,怎麼也看不破她的真身?”李乘風的語氣中充滿了驚歎。
“若她是變化之身,自然無所遁形。”李侖緩緩答道:“可我們剛才看到的,不過是一個影子,原本就是虛無,何來真身。”
“她是影子的話,為什麼能碰到我?”李乘風不解地問。
瞥了他的頭一眼,李侖笑了:“痴兒,那不過是把隔物傳功的法門變相應用罷了。”
李乘風恍然大悟,隨後大窘。連忙岔開話題:“連赤煉手也被毀了,我看這戒指頗有古怪,恐怕今後我要擔心的不是它受損傷,而是我會不會被它傷到才是。”
李侖也深以為憂,不過還是安慰兒子:“陰山派的赤煉手本是邪物,用料平常,不過是金絲和人發混編,其不壞的奧秘全在於汲血養器。因此一旦上面的血毒被淨化,就是廢物一件。你修煉的卻是玄門正法,戒指的淨光傷不了你。”
李乘風撇了撇嘴,心想:“淨光是傷不了我,卻不知道下次還有什麼花樣出來。”不過想歸想,為免父親徒增擔心,他嘴上卻是一字不提。
兩父子接著就那神秘女孩的身分討論一番,終是不得要領,話題就漸漸轉到如何繼續旅程上來。
“我們現在有船,”李乘風說這句話的時候,還跺了跺甲板加以強調。“而且還是會飛的船。如果能讓它動起來,我想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抵達西方大陸。”
“可是,我們沒有水手。”李侖苦笑著接道。
李乘風聳了聳肩,說:“這艘船這麼大,甲板上的人死光了,下面未必沒有幸運逃過一劫的。我們下去找找看還有沒有帶喘氣的吧。”
李侖點點頭,默然無聲。
事實上,他對搜尋倖存者並不抱持太大期待。身為天道高手,對生命氣息的波動極為敏感,腳下的飛船雖大,也還沒有超出他的感知極限。
而他,並沒有感應到這艘船上還有活物存在。
之所以不反對兒子明顯徒勞無功的提議,一來確實需要對整艘船做一個基本瞭解,二來也是不想輕易放棄希望。
那是人類對抗絕境的最大武器,不可輕損。
李乘風見父親不反對,很有幾分興奮,帶頭踏上了通向船艙的樓梯。
說是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