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婦似的表情,不覺好笑:“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你能結出神話中的生命之果,我一定也可以找到傳說中的崑崙蟠桃。都是延年益壽之物,也不會就比你的差了。”
他在這廂侃侃而談,對面依絲特卻是神色轉冷,不屑中隱帶一絲不被理解的傷痛。
李侖在一旁瞧著不對,再與她先前的發言一聯絡,猛地想到:“莫不是那生命之果,竟是相當於她本命丹元一類的物事?”
不等他出言求證,小蘿莉已經懨懨地揮了揮手,低聲下了逐客令:“你們好討厭,消失吧。”
李侖父子只覺眼前一陣發花,所有的景物霎時間分崩析,化作無數粒子繞身急旋一週,再凝固成形時,已經回到了魔船上。
“好生小氣的丫頭,說不過道理就搞這種把戲。”李乘風氣呼呼地敲打著牆上的那面青銅銘牌,戒指卻再沒有射出開啟門戶的青芒。
“風兒,你剛才或許真的說錯話了。”
“我哪裡有說錯?難道父親你覺得我找不出蟠桃,還不了這筆人情債?”
“為父擔心的是,你就算找來蟠桃人參果,也還不了依絲特姑娘的人情。”
李乘風聽得一愣,正要進一步追問理由,腳下傳來了嗚嗚的聲音,低頭看到一隻黃絨小貓正在扯他的褲子。
“這船上怎麼還有貓?”李乘風納悶地彎腰抱起小貓,定睛細看:“不是吧,你是小翼?”
“喵嗚……”身形縮水了十倍有多的小翼獅,在他手中發出了委屈的叫聲。
“我咧,是那丫頭把你變成這樣的?她下手可真狠啊!”
李乘風打量著個頭變得跟貓仔相仿的小翼獅,不知該笑還是該怒:“哎,看來今後真是不能隨便得罪女人,尤其是小女人。對了,小翼是公的,還是母的?”
懷著純潔的好奇心,李乘風的目光向小翼獅兩條後腿之間溜去。那兒的毛還挺長的,擋住了視線。於是,他很自然地伸手去摸。
面對他這個不純潔的動作,小翼獅只好伸出爪子,往那隻魔手用力揮了下去。
“嗚哇——”
在被依絲特掃地出門之後,李乘風又不小心冒犯了小翼獅的隱私,結果被怒發欲狂的小翼獅一路追殺上甲板。
小翼獅的身形雖然變小了,爪子可還是一樣鋒利。
抱頭鼠竄的李乘風,被小翼獅趕著在甲板上兜了幾圈之後,臉上漸漸露出疑惑的表情。周圍的東西,看上去有那麼一點不對勁,當他沿著扶手上裝飾著蕾絲一般精緻花紋的樓梯爬上艦橋之後,那種不協調感變得愈加嚴重。
最後,他猛一拍腦袋,終於發現了困擾的源頭是什麼。
“這座艦橋,不是應該被什麼東西給捅穿了的嗎?為什麼現在……”
李乘風猛地收住腳步,確認似地向周圍望去。在後面追得不亦樂乎的小翼獅收勢不及,一頭撞在他的腿彎中。
李乘風腿一軟,倒下來差點把小翼獅壓住。揚起的視線,看到頭頂上矗立著五根如插雲險峰般筆挺的巨桅,嶄新的白帆掛在上面,彷佛玉帶繞峰腰,雪頂裹素妝。哪有半點被烽火洗劫後的破敗模樣?
最奇妙的是,外面的世界現在是深夜,明明沒有看到任何照明裝置,柔和而明亮的光卻佈滿了艦橋的每一個角落。
李乘風一個鯉魚打挺跳起身,把正準備撲到他身上的小翼獅給撞飛開去。顧不得檢視小翼獅有沒有摔傷,他急急扒住艦橋的欄杆向下張望。第一眼所看到的,是如魚鰭般從兩舷伸展出去的四張膜翼,在星光下閃爍著黃金一般的光澤。
“這又是什麼魔法了?”
少年茫然失神地看著眼前嶄新到閃閃發亮的飛船,他從來沒想到,當這艘船以完整的面目出現時,會有如此震撼的效果。
這已經不是一件單純的交通工具了,宛如宮殿般華美氣派的艙室,彷佛莊園般恬適的巨大甲板空間,配上隨處可見的華美浮雕,令人錯覺置身於藝術之神的殿堂。
“真是偉大的奇蹟。”李侖從樓梯那邊冒出頭來,感嘆的語氣中漏出一絲不尋常的資訊。“沒想到她居然能做到這種程度。”
“她,哪個她?”李乘風像觸電一樣回過頭。
“還能是誰?”李侖彎腰抱起小翼獅,把它遞到兒子手上。“當然是依絲特那姑娘了。”
“怎麼可能!”李乘風發現自從登上這艘船,這句話似乎變成了自己的口頭禪。“她一個人修復了這麼大的一艘船?”
他一邊表示懷疑,一邊特意比劃了一個象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