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武士肖恩,你為什麼交出自己的劍?”
他用近乎虛脫的聲音發問,根本無法抑制住其中的顫音。
被問的一方轉過身,仰望著高位者坦然的作出回答。
“我放走了塔力克,大人。”
現場陷入了一片死寂,但只過了一瞬間,憤怒的吶喊聲就包圍了整個刑場。
所有的圍觀者都揮舞著拳頭,迫使衛兵不得不舉起武器,拼命阻擋住狂怒的人群。似乎只要那由衛兵組成微薄防線被突破,那些已經失去理智的人們就會將聖堂武士撕成碎片。
但肖恩似乎毫不在意,只是平靜的望著雷蒙德。
雷蒙德臉色蒼白的回望著,直到人群暫時被壓制下來。
“你是否因為不得已的原因而釋放他?”
“不是。”
“那麼是否是因為接到了釋放他的命令?”
“也不是,大人,那根本不可能。”
簡單的對話後雷蒙德的臉幾乎蒼白到透明,他吃力的張開嘴,問出最後的問題。
“那麼你是自願的,解釋原因。”
肖恩沉默著低下頭,望向被放置在一邊的佩劍。
格雷姆在人群中大喊起來:“他不敢說!”
但雷蒙德冷若冰霜的目光制止了他發出更多的噪音。
我的劍放在這裡。
我將牢記謙卑、憐憫、公正、榮譽、犧牲、英勇、誠實的美德。
我將奉獻我的靈魂和我的生命播灑神的威光。
我將維護孤苦無助者。我將與邪惡戰鬥。
我的血將伴隨著榮譽灑在戰場上。
我的劍放在這裡,神祝福它永遠鋒利。除非它的主人低頭,它將永不折斷。
肖恩在心中默唸著自己曾對神發下的誓言,最後深深的吸了口起,抬起頭,面對一直凝視著自己的雷蒙德。
“我認為塔力克沒有受到公正的審判。”他一鼓作氣的說道。
人群再次沸騰起來,無數咒罵聲組成幾乎要穿破雲霄的巨響,數百人都奮力前湧,要把一個解除了武裝的聖堂武士分割成與他們的數量相當的碎片。
而盡力阻止這一切的只有十幾個舉著長矛的衛兵。
他們幾乎就要得逞了。
但在這時雷蒙德猛然站了起來,他的目光震懾住了每一個人,就連最膽大包天的狂妄之徒,在接觸到他的那雙眼睛後都寒了膽。
過了幾分鐘,秩序終於勉強被恢復了。
“說下去。”雷蒙德的手用力的按著桌子,指甲幾乎已經嵌進了木頭裡,但他整個人卻連一絲顫抖都沒有。
在旁人看來他彷佛是具沒有生氣的塑像,沒有血色的臉和屍體幾乎沒有分別。肖恩毫不畏懼的看著他,用帶著某種驕傲的口氣開始陳述。
“大人,我是一個聖堂武士。”
他挺起了胸膛。
“毫無疑問,這片領地受到了幾乎致命的打擊。無罪的人失去了生命,而剩下的人將在這個冬季捱餓,他們中註定有一部分無法看到明年的春天……
“但是,我看到了更可怕的東西。只是為了某種寄託——我是說為了安慰自己,這裡的人們竟然打算將一個無辜者處死,只因為他是一個牙之民——”
“撒謊!”
格雷姆再次躲在人群中高喊起來,但肖恩和雷蒙德都沒有理會他。
“我是塔力克最好的朋友,大人,我瞭解他甚至比了解自己還多,而且,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