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著未來自己進入軍營的樣子,想象著那扇大門的後面灑滿的汗水。
“沒當兵之前,我覺得穿上軍裝就變的帥了。就能夠成為那些女生心目中的偶像,能夠引起她們的尖叫。”
左騰的眼睛裡泛出一抹亮光,那是對回憶的欣喜。
“然後,我順利透過了新兵體檢。熬過了對新兵來說最為艱苦的三個月。那三個月,我被折磨的兩條狗都不如。我在心裡沒少罵過那些老兵。我甚至發誓等我成為老兵了,一定要找機會找回面子。
但是,在過了最初的三個月,我不但沒有想著去找回面子,反而連想都沒有想過。現在回憶起來,那時自己真是幼稚啊。畢竟年少無知嘛!”
“後來呢?怎麼就連想都沒想過找回面子呢。這跟以前你那種以血還血以牙還牙的狀態可是不一樣啊!”
“是啊!我以為我會想也會做的,誰知道真正過去那三個月,我才知道為什麼他們會那樣折磨我們。沒有那種高強度的訓練,可能我在後來的連隊拉練時就被坦克碾到鏈子底下了。
接下里的日子裡,陪伴我的就是戰友。我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的,反正戰友在我的心中那就是生命。我們一起經歷了訓練,一起經歷的拉練,一起扛著槍去越野,一起扛著槍去實戰。
那些追逐匪徒的日子,那些野外生存的訓練。每一次都伴隨著的是猩紅的鮮血。我們肩並著肩,從來不曾後退,更沒有丟下過任何一個兄弟。
軍營裡有著太多的回憶,這些回憶讓我放不下。放不下那隻磨損的茶缸,放不下硬硬的板床,放不下宿舍樓下那株萬年青,放不下訓練場上那個被萬人上過的雙槓。”
(如果雙槓真的是個生命,再如果雙槓是一枚女性生命,她不會不將左騰罵死,或者會不會罵死這個可憐的作者?萬人上過,真夠兇殘的!作者夠yd,你說呢?)
左騰一邊說著,眼睛越發的明亮。那眼見晶瑩的水珠被夜色遮住,沒有讓他丟掉男人的堅強。他是個軍人,軍人從來都是流血不流淚!
“這話題好沉重,換個話題。你在裡面是不是有種孫猴子的感覺?”
左風很多年沒見過他了,這個傻傻的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的孩子已經變成了一個飽經風霜的戰士。這讓人欣慰,卻也讓人感覺失去了一些什麼。他換了個話題,讓這個兵人有些反應不過來。
“孫猴子?孫猴子怎麼了,什麼感覺?我不是很明白。”
“你想啊!當年孫猴子被壓到五指山下,是不是相當於你這麼多年被關進軍營?”
“這能一樣嗎?我是可以自由行動的,軍隊又不限制人身自由。孫猴子只能趴在那兒!”
“你說的是有一點道理。但是,你和他有一個共同點啊!你們身邊都沒有雌性或者說女性!”
“哥?”
“恩?”
“你有沒有發現我的胳膊很強壯?”
“好像右臂更強壯一些,咦?不對,左臂也很強壯!兄弟,難道?”
“沒錯,我比孫猴子自由一些,我可以用雙手、、、”
“、、、”
沉默,寂靜,這夜空泛著點點閃爍的白星,真的是很漂亮,漂亮的讓人有些無言。左風對自己這個弟弟當真是有些無語,這傢伙在軍隊變的更加靈活了嘛!反應真快,而且,很賤!
“這次回來,就是想看看你。這幾年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那時候的我幫不上忙,甚至連充當炮灰的資格都沒有。”
左騰面部肌肉抖動,當年的事情即使現在被提起,他還是十分的激動。這種激動源自對當時的無奈,對自己無能的愧疚,對敵人強大而產生的強烈的戰意。
“你記得我這個大哥,我就很滿足了。你能來看我,我更是十分高興。但是,阿騰,很多事情是急不來的,就像當年你大伯一樣,不然何止於讓那些人鬧騰出這樣的局面。”
左騰慢慢的轉過頭,他盯著自己的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大哥,然後心裡湧現出一抹難言的惆悵。看來,自己還是不夠資格!他本來以為自己這次回來能夠幫上什麼忙,然而,回想那些人的描述,再看看左風的狀態,他知道自己還是不夠資格。
資格!
這真是一個讓人喪失尊嚴的詞彙。
左騰恨不起來,他只有深深的自責。
“行了,別多想了。很多事情,已經不是你們能夠參與的。我只能說這個世界很大,大的讓人無法想象。你只要好好的活著,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援了。走,進屋喝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