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騎上新車,一氣猛蹬,兜起風來,一會兒,來到了北街車子市。
丁山下了車,來到市場口一看,呵,半新舊的,快散了架的,簇簇新的車子應有盡有。丁山心裡忽然動了一個念頭:我把車子推過去,看看能賣多少。主意打定,他就進了市場,找個地
方剛把車子支好,頓時呼啦一下,來了好幾個人,圍著他的新車子,打量著、議論著。丁山點著一支菸,晃悠著腦袋,得意極了。
這時有個和他年紀相仿的瘦子問他:“老兄,賣嗎?”“賣?i”丁山逢場作戲地說,“怎麼不賣呀!”“多少錢?”
丁山見這瘦子真要買,一時倒不知怎麼說好,他想:看行情這新車多賣個百兒八十元不成問題,不過他不存心賣,就信口說:“三百五。”其他人一聽,伸伸舌頭走了。不料那瘦子猛一
甩手說:“一言為定,就三百五。”
這下丁山可為難了,賣不賣呢?賣吧,盼車子不是一天了;不賣吧,白得二百來元,機會也難得呀!哎……反正我買車子誰也沒看見,回店我就說票丟了,信不信由他們,這錢…
瘦子見丁山不吭聲,就不耐煩地說:“老兄,不賣就算。”說著轉身要走。丁山一把拉住他:“賣,賣給你!”瘦子拍了拍丁山的肩頭,說:“老兄真是爽快人,走,推上車,咱哥兒倆
取錢去。”“哪兒?”“不遠,抽不了一支菸就到了。”瘦子邊說邊掏出一包“參花”過濾嘴,很靈巧地抽出一支遞給丁山,“老兄,點上嘛!”
兩人親親熱熱,象多年沒見的老朋友一樣,並肩來到一座大樓前,瘦子說:“到了,老兄,先把車存上吧,咱們進去取錢。”說著,他從丁山手裡接過車子,推到存車處,對看車的老太
太說:“掛牌。”
瘦子從老太太手裡接過車牌,又叮囑了一句:“這可是輛新車呀!”老太太樂呵呵地說:“放心吧,丟不了。”
瘦子把車牌放進上衣口袋;拉著丁山走進大樓。剛進門廳,他忽然掏出車牌遞給丁山:“這個還是該你拿著呀!”他指著一條長椅說,“老兄先在這兒歇會兒,我去找我們那口子要錢。
不怕老兄笑話,兄弟在家是個二把手,沒權。”說完,他順著樓道往裡走,丁山就坐下來等他.
一支菸抽完了,沒見瘦子出來;又點上一支抽完了,還不見瘦子出來。丁山嘀咕開了:“不買就算了,準是要不出錢來。”他掂了掂手裡的車牌,走出大樓,來到看車的老太太跟前,抬
眼一看,不見了他那輛新車。丁山感到情況不妙,忙問:“哎,那輛新車呢?”老太太說:“剛才存車的那個人取走了。”丁山把車牌一舉說:“車牌在我這兒,你怎麼讓他推……推走了?”老太太接過牌子一看,說:“同志,這不是這兒的車牌。”
“什麼?”丁山一聽,全明白了,瘦子把車牌放進口袋,再掏出來就不是那個了。他腦袋“嗡”一聲,茬點兒暈了過去。就這樣,一輛新車的車把還沒握熱就丟了。
老茅送走了丁山,心裡暗暗盤算:瘦子,四十上下,尖嘴,小眼兒,鬍子不多……哎,看來又是這隻“老鼠”乾的。聯絡到前幾件案子,老茅暗暗罵了一句:好一個猖狂的大老鼠,這回
該你倒黴了!
三天後是集市日,集市上各種賣叫聲此起彼伏,笑語喧譁,人群擠來擁去,可真熱鬧呀!
在百貨公司的門口,有一個復員軍人打扮的人,正蹲在地上擦腳踏車。他擦好了車子,拍拍手,站起來,悠然地看著歡樂的人流。
忽然,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喘息聲,復員軍人回頭。看,只見一個農民老大爺提著兩個大號旅行包,搖搖晃晃,吃力她走過來。復員軍人見了,緊跨一步,接過老大爺手中一個包,放在
自己的車子前,招呼著:“老大爺,歇口氣兒吧!”
老大爺氣喘吁吁地說:“哎,上了年紀,不中用啦。”“您老人家買了點什麼呀?這麼重。”“這幾年有錢啦,閨女要出門,兒子要娶媳婦,你要這個,他要那個,簡直快把百貨公司給
搬來了。”老大爺指了指地上的兩個大包說,“嘿,那幾年做夢也不敢想呀!”“老大爺,您住哪兒?”“不遠,戚莊。”“順路,來,我送送您。”復員軍人說著,不等老大爺同意,從口
袋裡掏出一截小繩,把兩個包拴到一塊兒。老大爺連忙攔住他:“哎,怎麼好麻煩你呀!”“看您說的,”復員軍人一使勁把包放在腳踏車的後衣架上,說:“幫助老年人,應該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