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邊出事啦……”車伕躍身而起,奔到門前,從門縫中往裡一望,不黨脫口驚呼:“啊——”原來李巧兒已被殺死在炕上,另一個被殺死的男人竟是劉得海。再一看,屋簷下李巧兒的
驢子也無影無蹤了。
車伕正要叫人,孔小二一把拉住了他,悄聲說:“別嚷,別嚷!鬧到官府,你我性命難保。我看你還是帶了那女子的衣物,速速離去。這裡由我收拾。”
車伕一想,覺得孔小二說得有理,便破門而入,拿了李巧兒隨身攜帶的包裹,匆匆離開了孔小二的家。
張捕快聽丁車伕的一番訴說,一時也難辨真假,吩咐手下差役將車伕鎖住,推推拉拉,直奔縣衙而來。
施縣令正在縣衙等得焦躁,當他得知劉得海、李巧兒在孔小二家雙雙被殺的凶信後,一邊開堂審訊車伕,一邊火速派遣差役趕往孔家莊捉拿孔小二。
奉命捉拿孔小二的差役趕到孔家,只見門上落了一把大鐵鎖,屋內悄無人聲。衙役翻牆闖進內屋一看,炕上既無屍體,也無血跡,甚至連一絲半點兇殺的痕跡也沒發現。
差役們商議後,派一人火速回縣衙報訊。留一人守候在孔家。其餘分幾路搜尋。
且說張捕快帶著幾名差役,直朝孔小二的女兒孔桂英夫家走去。他們正七嘴八舌說著走著,猛然間,迎面有個人跌跌撞撞地走來,人沒走到面前j一股酒氣已撲鼻而來。
一個差役喝道:“喂,酒鬼閃開,別誤了老子們的公事!”
.“誰在講老子老子的,我孔小二才是你們的老子呢!”';
張捕快上前追問一聲:“你叫什麼?”網首發
醉漢一拍胸脯,嚷著:“老子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孔小二就是老子!”“你有一個女兒叫孔桂英?”“是的,你問她作甚?”
醉漢話音剛落,“噹啷——”一根鐵鏈已套到了他的脖子上。
孔小二從女婿家喝得酩酊大醉出來。現在被這“噹啷”…聲驚散了三分醉意;等到被拉進縣衙,推上公堂,十分醉意已嚇得一乾二淨。他抬頭往堂上一看那個氣勢,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一聲堂威,施縣令一拍驚堂木,喝問:“孔小二,快把謀財害命的罪行從實招來!”“啟稟老爺,小人並未謀財害命,求老爺明察。”施縣令問:“既未謀財害命,那劉得海、李巧兒怎
麼在你家中喪命?”“老爺容稟。昨夜小人的主人劉得海帶了一個車伕和一個小娘子來我家借宿。今天早上,因見他們久不起床,我去劉得海房內探看,不見了他的人影,再到那小娘子房門
口朝裡探看,誰知他倆已被人殺害了”“既是人命重案,就該報官,為何唆使車伕潛逃,私自掩埋屍體?”“小人懼怕冤案難洗,惹火燒身。小人該死!”
施縣令見孔小二對答如流,不覺暗暗作怒。他轉念一想,猝不及防地又問:“你既不是兇手,為何離家潛逃?講!”孔小二不慌不忙地回答:“昨夜,我叫女兒回夫家去住,誰知今天早
晨,我女婿卻來接妻。我當即離家四處找尋,直到現在,女兒仍未找到。”
施縣令一聽,疑惑又加疑惑,煩惱再添煩惱:死劉得海和李巧兒,又失蹤了個孔桂英,這案子是奇上加奇,曲中有曲了。眼前這個孔小二又如此巧辯,看來不用重刑他是不會招供的。
只聽見施縣令一聲喝叫,兩旁衙役立刻動手掌刑。一陣“杏花雨”過,只見孔小二的屁股上血水淋漓,現出密密麻麻的紅斑。孔小二殺豬般地直喊:“願招!”重刑之下,孔小二招認了
劉得海、李巧兒是自己親手謀殺,接著被關入死囚大牢。
施縣令退堂後,立即請書吏到書房撰擬公文上報。
那書吏名叫莫興,為人機敏,極有謀略,索有“小諸葛”之稱。莫書吏一踏進書房,便向施縣令深深一揖,說:“老爺素來教誨我等秉公執法,為民請命,所以,今夜卑職不得不直言了。”
施縣令一聽,大為驚詫,一邊讓座,一邊講:“莫先生有話只管明說。”“今晚的案子,老爺定錯了!”施縣令猛吃一驚:“錯在哪裡?”
莫書吏拈了一下三綹青須,有條有理地說了起來:“孔小二乃劉得海的佃戶,無緣無故怎會陡起殺心?劉得海身上並未多帶銀兩,而李巧兒隨身攜帶的衣物,他又全給了車伕,這怎能說
是謀財害命?孔小二的女兒當晚回夫家,又突然失蹤,依卑職之見,此處極為蹊蹺,很有可能是此案中的重要關節。老爺舍此不問,系大錯也。劉得海借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