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樹之上,頓時樹動枝搖,把樹上歸巢的小鳥驚得離巢飛噪,半天才恢復平靜。
石雲見了,不禁暗暗咋舌。
黃玉老人走到石雲跟前說道:“走,咱們去喝口水”
石雲開不得口,只得隨著老人,回到小院。當他們走過一口水井時,黃玉老人停在井前說:“石雲,老夫想喝口井水,你能給弄到嗎?”
石雲想取水是用柳灌鬥,一想到柳灌鬥,他就臉紅髮燒。他問道:“師父,是用柳……?”
黃玉老人“哈哈”一笑說:“不用柳灌鬥,老夫要你用氣!你試試吧。”
石雲走近井口,向下一望,井深約二丈有餘。明月直照井下水面,宛如一面平鏡。石雲心想:井這麼深,如何能弄出水來呢?只得搖了搖頭,說:“這個俺石雲不能。”
老人家笑道:“看老夫的如何?”
只見黃玉老人走到井邊,弓身俯背,雙手過頂,嘴對井口。沉默了片刻,那井水奇蹟般地泛起一層漣漪,接著他微微後退,井口競出現了一根指頭粗的水柱,晶瑩透澈的水柱在明亮的月光中猶如攀援而上的銀蛇,扶搖直上,真是妙不可言。
突然間,老人家向外吐了一口水,急步向前,吐氣入井,那如柱的水一貫到底。在老人家的氣壓之下,那眼井又變成了一塊巨石想堵而又堵不住的泉眼,井水頂著井沿向外湧瀉。
看到這一吸一呼得神奇氣功法,石雲驚得目瞪口呆。
黃玉老人談笑自如地說:“大丈夫,既不能以氣相激,也不能以氣自毀,肚量要大才行,必須練得能吐氣壓大海,吸氣戲長江,方為男兒氣魄,老夫我每日還在練啊。好,我們再到西廂房看看。”
黃玉老人帶了石雲推開西廂房房門,房內早燃起四根蠟燭,照得滿屋通明。石雲正要抬腳進去,只聽老人說了聲:“慢!”然後一拽門坎處外露的兩根棕繩,隨著“哐哐”兩聲,屋裡兩塊地板朝南北牆立了起來,地下立即出現一丈多寬、四五丈深的一條深溝。在深溝中間,挺立著一支鋒利無比的槍尖,對面牆根只有一寸左右見方的落腳點。
老人說:“石雲,試一試吧。”
石雲覺得此事不難,只見他後退一步,縱身一躍,猶如離弦之箭,直取西牆。不料腳落到落腳點上,身體卻失去了重心,就在他要摔下深溝的危急關頭,黃玉老人早已飛身來到他的跟前,單手將他托起,背貼西牆,穩如泰山。爾後,老人伸出雙手,托起石雲。轉身右腳一蹬西牆落腳點,如蜻蜒點水一樣左腳尖在尖槍的利刃土點了一下,又回到了廂房門口。
此刻的石雲早已羞得無地自容。
老人說:“石雲,累了嗎?”石雲強打精神,輕噓了一口氣,說:“師父,不累!”
“好!隨我來!”老人扭身又推開了東廂房房門。
東廂房裡,也燃起了四根蠟燭。在地中央,放著一對約百斤重的又光又滑的大石球。
老人指著光滑的石球說:“石雲,你能把它抓起採嗎?”
石雲不假思索,拉開弓步,用雙手在兩個石球下方一插一向上一託,兩手真的將那對石球託成了水平。
老人說:“錯了!我是叫你抓起來!”
石雲放下石球,再用手去抓那又光又滑的石球,抓了半頓飯的工夫,累得汗如雨下,一個球也抓不起來。
老人“哈哈”大笑說:“石雲,看老夫的。”
只見黃玉老人雙手下垂,十指叉開,猛地往下一用力,輕輕地把那對既回又滑的百斤巨球牢牢抓在手裡。然後他站直,伸臂,平端,把兩個石球對
在一起,再伸直了十個指頭,又捲曲十個指頭卡住石球。
這時石雲對黃玉老人敬佩得五體投地,他覺得老人家不僅武功精深,
技藝絕倫,而且深明大義,心寬如海。論功底,論人格,別說我一個石雲,就是俺百個、千個石雲捆在一塊,也不是他的對手。石雲決心要真心拜他為師。
他們重新回到正屋,老人盤膝而坐,笑吟吟地說:“石雲,老夫獻醜了。”
石雲急忙跪倒在地,說:“師父身懷絕技,如不嫌棄,請收石云為徒。”
黃玉老人沉思了片刻說道:“石雲,武功好學,可為人不易,比如西蒲房那深溝之中的尖刃,好比河中的墊腳石。用它比人,既可比做英雄者的墊腳石,也可比做脆弱者的勁敵。這就看你做哪種人了?那東牆的落角點,就是我們危難之中的可依之地。用它喻人,我們能依則依,不能依則當速去。切不可學東廂房的滑石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