輛計程車,我和鏡子在後座相倚的坐著,沒有一絲言語,滿身心的落寞早已耗盡了。
開啟客廳的燈,十幾聽啤酒的空罐橫七豎八的躺在廳裡的角角落落,叫的外賣鋪散在桌面上,不知是還沒來得及收拾還是根本就沒想收拾。
“怎麼?現在過成這個樣子了?”我輕佻的語氣說。
鏡顏毫不在意的看著我,拿出一個空袋子拾掇著腳下的聽聽罐罐,“你家也好不到哪裡去吧!”
“哪有!目前乾淨得很!我可是今晚才看到的!要亂也得是明天的事兒!”我略帶點小興奮的說。
鏡子無奈的看著我,“都這會兒了,還有心思鬧!”鏡顏說。
“不然我要怎樣啊?”我把提包甩在沙發上抱起一個抱枕,“一哭二鬧三上吊?”
倏地手機響起,是靳宇的。我靠著胸前的抱枕靜靜的瞅著螢幕發呆,“怎麼不接?”
我把手機輕輕一斜,把那個亮閃閃的宇字豎在鏡子面前,“如果是你你接麼?”我說。
指尖點著螢幕把手指滑向紅色,長按著關機鍵,“鏡子,別收拾了!還有酒麼?”
“酒倒是有得是,”鏡顏頓一頓說,“只不過,你明天不上班了?”
我白了一眼鏡子,“上班?我明天還去上班才腦袋進水了呢!”
拾掇出一片空地,我和鏡子拿著墊子席地而坐,面前擺滿了酒瓶酒罐,兩個受了傷的女人對飲著。就這樣攤在沙發上睡去,我和鏡顏相倚著。
靳宇一早來了公司,還沒來得及回自己的辦公室,便直奔著沈諾的辦公室去了。
“靳總早。”
“靳總早。”
辦公室裡的人見到突如其來的靳宇都沒頭腦的看著。
“沈諾沒來過?”靳宇焦急卻不失冷漠的詰問著。
“沒、沒。”老大回答著。
“她來了讓她來辦公室找我。”
“好,靳總。”老大說。
靳宇剛一出門,辦公室裡便炸開了鍋。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吵架了?”
“肯定吵架了!”
“你們猜猜因為什麼?”
“還是猜猜沈諾什麼時候能出現比較靠譜些!”
“我賭明天!”
“後天!”
“大後天!”
……
“依涵!”靳宇給依涵擺了一個手勢示意她進來說。
“怎麼了?”
“你給沈諾打個電話,現在。”靳宇語速急促的說著,畢竟現在的手機都有一個叫做拉黑的功能。
依涵似懂非懂的播著號碼,“您所撥打的使用者已將手機……”依涵把手機外放著。
“怎麼了?”
“昨天她掛了我一個電話後再打就關機了。”靳宇摸不著頭腦的說。
“我去她家看看。”說著靳宇衝出了辦公室。
無數次按著門鈴,室內卻無人應答。即興而去卻敗興而歸,其實靳宇早該知道這個結局的。靳宇邁著沉沉的步子走出沈諾家的門洞,仰著頭望著無際蒼穹,沈諾,你到底在哪?
開著車在環路上漫無目的的行著,鏡子?趕忙調轉車頭,沈諾的朋友,靳宇就只找得到這一個。
清脆的門鈴聲吵醒了沉睡中的鏡顏,揉著惺忪睡眼,誰這麼早的!順著門鏡看出去,鏡子忙跑回沙發旁推著還在沉睡中的我,“那條魚游來了。”
我靜靜的從沙發上蜷坐起,雙膝抵著下頜,“那……就讓他……再遊走吧……”我說。
和鏡子兩個人躺到床上靜靜的對望著,聽著門鈴依舊清脆的響著,我把頭埋在被子裡面,不去聽不去想,向鏡子靠近了些,靜默。
門鈴的響聲,斷了。我掀開被子一下子竄到了窗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門洞,等待的每一秒似乎都是那樣的漫長,那熟悉的靳宇的背影終是出現在了我的視線,拉開的車門,悠揚的弧線,駛離了我的世界。
失望的靳宇漫無目的的尋,凌亂的足跡遍佈著沈諾踏過的每一個角落。
低落著回到公司,“你到哪去了?都給你打幾個電話了!你下午還有會呢!”依涵說。
靳宇無力的步子邁著,憔悴著癱坐在椅子上,低著頭,隻手撫著前額,沒精打采的揮手,“都取消了吧!”他淡淡的說。
看著滿目愁容的靳宇,依涵沒再多說什麼,靜靜的關上辦公室的門,取消會議的電話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