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走吧,沒啥好瞅的。”橫跨一腳,我擋在小奴的面前,堆笑著說。
“你起開。”小奴冷冷地說了句,她繞過我,仍舊注視著遠方的兩名男女。
我只好無奈地陪在他身旁,不停地勸道:“別生氣,別上火,衝動是魔鬼。。。。。。”同時我的心裡也埋怨那兩位不知好歹的玩意,你們趕緊走人行不行?
天不遂人願,人家足足跟商店門口墨跡了差不多十來分鐘,才推門走了進去。等到門板不再晃盪,小奴慢慢地收回目光,面無表情。
“你沒事吧?”我有點怕她現在的模樣,小姑娘雖然不怎麼愛說話,可每次和我置氣的時候那眼神都能殺死一隻螞蟻,要不就毫不留情地動手動腳,從沒出現過如今這般彷彿失去了情感的冷酷表情。
小奴沒有回答我的話,她突然轉回身子,默默地走向城門。我急忙跟了上去,不知該如何勸慰。
“你別嚇我。”好一陣子,我方鼓起勇氣開口問道。
也許是時間的沉澱,小奴總算將我的話聽入耳中。“我沒事。”她努力使自己的聲音平靜,可我聽著照舊發顫。
“你真沒事?”我一點也看不出她像沒事的樣子。
“我說了我沒事,你煩不煩啊!”小奴皺著兩道細眉,眼白上血絲浮現。
“我煩,這時候我要不煩,你多難受。”我看著她憋在心裡的苦痛相,一把將她摟在懷裡,扶著她的後腦勺說:“我什麼都沒看見,我什麼都沒聽見!”
懷裡的嬌軀輕輕掙扎了幾下,沒過多久,悶悶的哭泣聲傳入我耳中。我抱著她慢慢拐入一條暗巷,靜靜地等待著她發洩完畢。
“帶手絹沒?我給你擦擦。”隨著哭聲漸漸變小,我幫她順順後背,隨口說道。
“不用。”小奴將手伸入懷裡,掏出一塊女孩子常用的手帕,低著頭擦拭臉頰。
被她一拒絕,我原本想好的話全都說不來了。“那個。。。。。。大丈夫,何患無妻?不對,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也不對。。。。。。”我腦子亂糟糟,越說越糊塗,最後尷尬地衝小奴擺出小臉。
“你還有我呢。”
“你說什麼?”小奴猛地抬起頭,她的眼睛仍舊紅得像兔子,一眨不眨地盯著我。
完蛋,專家妹妹,我對不起你啊。我縮縮瞳孔,心裡好大的後悔。
“我。。。。。。我說。。。。。。”正在我躊躇的時候,遠方傳來了一聲巨響。
“聽聲音像城外,咱們趕緊看看去!”我趕緊藉機轉移話題,拉著小奴的手迅速跑了起來。
奔走的過程中,我甚至不敢回頭望上一眼,只感覺那條纖細的胳膊輕輕甩了兩下,沒有掙開,便乖乖地隨我一同離去。
我和小奴緊趕慢趕來到了響動的源頭,幾名守城的衛兵站在那裡,不知張望著什麼。
“幾位大哥,出什麼——”我拉著小奴的手,悄悄湊到他們身後,一邊開口詢問,一邊朝他們注視的地方瞧去。
瞧見事發現場的同時,我的瞳孔不由自主的縮了縮,喉嚨停止發聲了。
在我的眼中,是一座形狀怪異的大坑,周圍毫無規律的凹凸邊緣,好似地震塌陷一般。
當然,這並不是令我吃驚的地方,使我訝然的是,大坑中央的那個人。
坑的中央,矗立著一座琉璃製成的大號試管,試管的低端深深地扎入土中。而試管的內部,充滿了一種綠色的,猶如膠水般的物質,使其中存放的生命只能微微擺動自己的四肢。
而這隻巨型試管中的人,居然是消失了幾周的耶羅。
我的腦子空白一片,愣愣地望著試管中沒穿一件衣物的身體,下意識伸手擋住了小奴的眼睛。
最令人可氣的是,耶羅他既不是昏迷不醒,也不是虛弱無力。他很快就發現我加入了觀眾的佇列,一對銀色瞳孔對準了我的臉,尷尬地聳聳肩膀。
“你在這等著我,我去把人救出來。”我悻悻地鬆開小奴,走之前不忘了提醒她一句:“別偷看!”
“這個人是我的朋友,是一名魔法師,請你們迴避一下!”我拍拍衛兵們,出言警告的同時心裡想著,不管他們相信與否,救人要緊。如果他們敢阻止我,我只能動粗了。
“你說你是魔法師,總得給個憑證吧?”果然,被我拍到的衛兵問道。
“別多話,我們走。”我正想展示我的能力,旁邊一名看起來四十多歲的衛兵長阻止了自己的同伴,其餘衛兵連問都沒問,跟著他一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