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抱歉……”法師苦笑。
“有什麼可道歉的呢?”希柯爾微笑起來:“如果沒有她一直照顧我,我早已經死掉了,更不會懂得這麼多的事情,我怎麼能讓她不開心呢?我又不是真的小孩子……”
她的笑容漸漸明媚,又忽地戛然而止,表情落寞下去:“何況我真的沒有用,什麼也不懂,也幫不了你……潘尼,你一直在把我當成小孩子一樣照顧著,我很清楚……但這真的不要緊……”
“別說了……”巫師低下頭:“別再說了……”
“不把話說清楚的話,你以後大概會離我越來越遠吧……潘尼,你還要像以前那樣哄著我嗎?”她又笑了起來:“何況……你為什麼要自責呢?還是繼續把我當成那個什麼都不懂的任性小女孩?
費蘭德林女士也是一樣吧……她經歷千辛萬苦和你離開塞爾,現在又毫無依靠,我怎麼會忍心讓你與她反目成為仇敵呢?這樣惡毒的事情,潘尼,我真的做不出來……我知道,如果我要求的話,你會這樣做的,你會開始慢慢疏遠她然後分開,但你也一定會因此討厭我的,不是麼?”
巫師默默地聽著她的傾訴,忽然發現自己還是一點也不瞭解她,但是少女顯然十分了解他,這讓他再次感到了痛苦。
她低沉的呢喃著,好像把心裡的苦悶與徘徊不斷的思慮不斷地灌進潘尼的腦海:“我希望所有人都能開心,我也會開心的……”
她低聲地哭泣了起來,雙手掩住了面孔:“真的……我才沒有騙我自己呢……”
“小傻子……”
潘尼擁緊了懷抱裡面痛哭的少女,心臟在自責的刺激下一陣陣的抽搐:“以後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兒了……”
他輕聲地自語道,這輩子第一次感覺到了來自責任的束縛。
也到了應該收斂放浪的時候了吧……
“噓……別說……”冰涼而纖細的手指擋住了巫師的嘴唇,希柯爾睜開了眼睛:“潘尼,別這麼說……求求你……我會害怕……我害怕你隨時會離開我……前一段日子,我差一點就以為你再也不會出現了……如果我讓你感到痛苦的話,你一定會離開我的,別給我讓我擔驚受怕的理由,求你了……”
她的視線越來越迷亂,似乎陷入更深層的痴迷:“我是個傻瓜,不知道怎樣才能讓你真正地愛上我,所以只請求你像以前那樣照顧我,其他的事情,真的沒有關係……潘尼……”
潘尼沉默下去,再次用力緊了緊懷抱,並沒有察覺到兩束目光在遙遠處注視著他的後背。
正常人的視力很難在相隔百碼之外看清東西,不過得益於良好的鍛鍊與清朗的天氣,這雙天空一般的碧藍色瞳孔能夠隔著不算近的距離清楚地看到礁石上擁抱著的少年男女。
這雙眼睛屬於一個同樣一頭金髮的少女,不過這頭梳理的很好的長髮顏色卻稍稍濃了一些,猶如太陽的光芒般耀眼,只是這頭長髮卻隱蔽在灰色的兜帽下面。
雖然號稱自由,但巨龍海岸絕對不是一個適合聖武士不加掩飾隨意遊走的地方,這無疑會讓許多的當地人感到不舒服。
完善的秩序並不適合西門。
她僅僅穿著一件精緻的輕鎖甲,外面蒙了一層灰濛濛的斗篷,即使這樣,還不知道暗處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她的一舉一動,不過她現在的目光卻一動也不動地盯著礁石上的男女,其中不斷閃耀著複雜的情緒。
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這種情緒從何而來,只是感覺到胸口在異樣的情緒壓制之下變得窒息,很有一種想要立即遠遠跑開的衝動。
“格羅菲婭大人,您怎麼了?”旁邊的男子四十多歲年紀,神情穩重,一身教徒長袍,胸口懸掛著一枚提爾的聖徽,肌肉十分有力。
“……沒什麼?威克大人,讓我們繼續吧。”
這句話將聖武士從失神中喚了回來,她強迫著自己的視線離開那塊礁石,朝這個教士禮貌地笑了笑。
今天是她到達西門的第二天,接任之後,便在這位戰爭祭司長的指引下游覽全城。
再往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面,這將是她工作的地方。
不過剛剛偶然看到的一幕卻讓她心神不寧,因為細究起來,那個人才是她追索到這個地方的原因。
在她有心的調查下,塞爾的訊息也落到了她的手裡面,不難知道這個男巫的處境,在得知訊息之初,她還存了許多的幻想。
如果他真的叛離了過去的陣營,那會是一件多麼美妙的事情啊?
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