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來的採自舟山東極島上由漁婦調製自用的海青菜,還有地地道道紹興農民自醃的梅乾菜,單就賣相而言也實在是不起眼,她們也沒在意,以為只是自己家裡隨便拿出來的。不過也真是不吃不知道,一吃就讓蔚丫頭兩眼放光,她愛吃油膩,梅乾菜中的肉讓她滿嘴含油,不禁連聲叫好吃!自然烤鴨雞腿什麼的都靠邊站了。但裘姨、師孃她們就特喜歡海青菜,那種清香味與解油膩的特性,讓她們讚不絕口。看來這特產還真是選對了!
如果說蔚丫頭吃飯時像只貪嘴的小豬,那麼模樣也是讓人覺得可愛非常的,但她愛吃零食的惡習就讓我深惡痛絕了。首先是零食把東瀾居各個抽屜塞得滿滿的,甚至還擺到了我睡的床頭櫃裡。她還分類存放,簡直把這裡當成她的零食儲藏室了。但這麼一搞我總覺得屋內有一種異味,為此我與她嚴正交涉了好幾次,最後在我住校的威脅下,她總算作出讓步:零食只放前面的書房。
再就是邊寫作業邊吃,還慫恿根本對零食反感的我一起吃。那發出的聲音,“吧唧、吧唧”一會兒變成“咔吧、咔吧”,我剛適應她又換成“莫嗒、莫嗒”了,簡直就讓我頭一陣陣的發暈!奇怪的是她這麼吃也不見得胖,或者是那靜坐吐納的功勞也說不定。
“再吃就成‘嫋嫋’了!”我看她小老鼠般邊啃東西邊寫作業的樣子,皺眉道。
“‘嫋嫋’?那是什麼?”她看了我一眼,邊說邊啃,餅乾碎末都掉到作業本上了。
“那是我們南方人對一種白白胖胖用鼻子拱著吃東西的可愛動物的暱稱!”我笑著道。
“你說我是豬?”看她雙眉一橫,我就知道動手在即了。我忽的一個魚躍,椅子上坐著的身子直接橫窗而出。雙手一觸地,一個前翻,拍掉手上的灰塵,施施然往後花園溜達去了,留下她在屋內嗷嗷直叫。
這學期學業應該還是很緊張,我把能考的全報上了。不過我的思想悄悄發生了改變,雖然這學期因為學業優秀拿到了2000元的獎學金,但與那12。3萬相比簡直小兒科得可以忽略不計!按目前的情況看來,我如果想走政治路線,那麼社會關係複雜的師父,或者浙江省工業廳副廳長的師兄肯定可以幫我一把,當然以後看自己的了。在經濟領域發展?完全可以自己開公司,或者向師父借些不對!男人不應該是攤著雙手要錢的那一種,伸出援助之手的那一類才是!
那麼一想,這文憑除了身份的象徵外,其它也沒什麼現實的意義了!考碩士、博士?哈哈~那就有一個讀書目的問題了,咱讀書是為了獲得優質的生活,進而獲得幸福!而不是獻身科學,畢竟那個砸鍋賣鐵支援國家建設、餓著肚皮喊毛主席萬歲的年代已經過去了!個人以為:知識——大學肯定是差不多了!而能力、膽魄、目光、以及能否抓住際遇,這些才是真正重要的,否則就算碩士、博士也永遠只配給他人打工。
這麼一想通,結論就有了:安全透過,決不強調優良!獎學金還是留給更需要的群眾吧!當然那加獎學金共5000元還得全部請客。
叫上同寢室三個還有劭勁鋒他們關係好的連續搓了三個晚上,由於大家對飯店的檔次要求不高,只要有酒就好,三餐才花掉我準備的一半:1500元。我們每次都侃得過癮、喝得儘性,當然醉醺醺是最起碼的,有的還不得不扶著送至寢室。
第四天,陸覺才眼睛一眯,雷公嘴一伸就求饒道:“兄弟實在堅持不住了!”,連摸著酒瓶就不知道天南地北的祝雲峰也開口了:“歇幾天,讓兄弟們緩口氣吧!”那就暫停一下吧!他們暫停,但麗萍她們寢室也該開始了。
麗萍正坐在被窩中邊看書邊聽歌,臉上一片的輕鬆,看見我就把耳塞拿掉了,但轉頭盯著自己枕頭邊牆上貼著的工筆仕女圖,一聲不吭。估計還在為沒一同回來生悶氣,她這種肚裡官司,我現在還是摸到一點門道的。
我與“黑牡丹”她們隨便搭了幾句,麗萍好像被使了個定身法,保持那個姿勢一動不動。她這個樣子讓我怎麼說出請她們吃飯的事?就欲擒故縱道:“唉!有人不歡迎,我還是回去吧,省得丟人現眼!”說完轉身拔腿就走,那決然的氣勢還真不含糊。當然,她真不叫我,我還會在門口再問一遍:“真不叫我?”如果她還是那個樣子,那就是說我猜錯了她想的,識趣一些總比礙人眼好得多不是?
麗萍沒發聲,但旁邊的“黑牡丹”倒豎著柳眉,大喝一聲:“站住!”看我停下來,馬上又數落開了:“你這個沒心沒肺的,是不是會吹幾個破音就”
我馬上打斷她道:“我沒心沒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