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續,似乎十分蒼老;但入耳清晰,竟然震得木屋“簌簌”落土,顯見對方修為深厚,非同小可。
花似海、葛彭兩人不約而同的失聲驚呼,臉色“唰”的蒼白,面面相覷,似乎是見到什麼鬼魅一般驚懼無比。
葛彭駭道:“花兄,你可聽清楚了?怎麼像是令狐天珏師兄的聲音?難道他還沒有仙去?”
花似海牙關打顫,“咯咯”直響,語不成句:“葛兄,果真是令狐天珏師兄的聲音,大禍臨頭了!”
段逸鳴瞧得莫名其妙,問道:“外面是什麼人?兩位老前輩,那座奇門大陣古怪複雜,諒他們也破解不了。”
葛彭苦笑道:“小哥,你有所不知。外間那座陣法雖然玄妙,但也只能阻擋一般人。若是遇上我這位令狐師兄,只怕連半個時辰也阻擋不了。”
那令狐師兄的怪聲又響起:“嘿嘿。三位師弟怎麼不出來迎接?難道是想拿這勞什子的孩童玩的小陣考驗師兄麼?”
葛彭和花似海驚恐萬狀,互相看著,不住顫抖,顯然這個什麼的令狐天珏師兄大有來歷,令兩人畏懼不已。
突然間,花似海驚道:“葛兄,令狐師兄他開始破陣了。”
古鏡中畫面微微晃動,綵衣老翁低聲說著什麼,片刻後,人群中走出兩個黃衣道袍之人,凝視奇陣,一邊繞行,一邊掐指默算著什麼。只見那兩個黃衣道袍之人七轉八拐之後,已然進入松柏大陣之中。
段逸鳴心中大奇,自己是憑藉上古奇人神機天尊的奇陣玉簡,方能破解大陣,難道這看來奇邪怪異的綵衣老翁也能破陣?他問道:“老前輩,他們……”
葛彭神色駭異,方才沉穩之態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等他說完話,便打斷說道:“小哥,令狐師兄他神機詭變,厲害至極,咱們都不是他的對手,得趕緊躲起來。”又對花似海說道:“花兄,你先和小哥躲進萬年居中,我去去就來。”
花似海一拉段逸鳴,就欲推門而出。
段逸鳴心念一動,問道:“葛老前輩,晚輩粗識奇門遁甲之術,不如和你一同前去設伏機關,也許能幫上一些忙。”
葛彭一怔,正要拒絕,突然想起他從容穿越松柏大陣,本來十分驚訝,方才事情突變,一急之下倒忘了這點。
他略略一想,點頭說道:“也好,小哥且隨老夫前去。花兄,你去開啟萬年居禁制,我們即刻趕回。”
花似海狐疑的看了段逸鳴一眼,應了一聲,匆匆離去。
葛彭打個手勢,兩人急步奔出。
庭院中花草叢生,樹木林立。葛彭奔到谷口,伸手在石壁上按下。
只聽得“哢嚓哢嚓”響動,石縫緩緩合攏,與此同時,巨石四周突然湧出一陣霧氣,將谷口遮掩起來。
葛彭回頭說道:“小哥可以在谷口設下一些機關,希望能將令狐師兄阻上一會。”他腳踏天罡玄門之步,斜走北斗,取過一對碎石斷木,紛紛插入土中,雜亂無章似的遍佈周圍。
段逸鳴看得清楚,葛彭出手即是一些失傳已久的佈陣之法,心中一凜,以他這般神通之人,尚且害怕令狐天珏,越發感覺到令狐天珏的高深莫測。
他冷汗迭出,收斂心神,憶起玉簡中記載的“缺一殘二”之法,在亂石之間插下十餘根細木,根根沒入地下。
葛彭直起身,顧不得身上沾滿泥土,掐指默算,凝思片刻,又向右跨出七、八步,“啪”的一聲,將一塊石頭拍入地下,這才長吁一口氣,自言自語說道:“希望這些機關能將他阻上兩個時辰。”
回頭一看,段逸鳴已然準備妥當,心中大奇,心念轉動,又被一股驚懼之意佔據腦海。
就在此時,谷口“隆隆”巨響,巨石來回搖晃,似乎隨時就要倒下。
令狐天珏的聲音再度傳來:“嘿嘿,這機關是葛師弟佈置的吧。嗯,不錯,比起當年萬寶宮長進不少。看來這幾百年深居簡出,倒沒有清閒啊。”聲音宏亮,宛如就在身邊似的。
葛彭大驚失色,心中狂駭莫名。自己在谷口外佈置下的奇門大陣複雜無比,原以為能將對方阻擋半個時辰,哪知只短短一盞茶工夫就被破解,渾身冷汗直冒。
他戰戰兢兢,不敢答話,低聲說道:“小哥,快走!”發足奔去。
段逸鳴覺察出對方修為深不可測,當下緊隨而入,一路穿過樹林。
兩人方進入樹林,就聽見背後傳來一連串驚天巨響,轟隆不絕於耳。回頭看去,就見谷口那塊巨石赫然倒塌,亂石飛濺,折斷無數樹木。
塵土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