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口中的那個殺人魔頭,就是死在他的手裡。」
「那個殺人魔頭厲害嗎?」天雄好奇地問道。
「傳說中,她和劍俠一樣厲害,所以他們才是情侶,不是嗎?」關老師自以為是地點點頭,忽然想了想,又道,「當然,武功不一定和他們是情侶有關係,不過,她的確非常厲害。」
「怎麼可能呢?」天雄費解地問。
「我也不清楚。這也許就是上古遊俠的神秘所在。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這就是他臉上那麼多傷痕的來源。」關老師確信地說。
「除了傷疤,他有什麼傷心事嗎?」天雄關心地問道,這句話一開口,他就有一種奇怪的追悔莫及的感覺,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
「當然了。」關老師似乎很讚賞天雄的問題,非常仔細地回答著,「他和劍俠一樣,愛上了一個不該愛上的女人。」
「哦——。」天雄感到自己的心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揪住,自己接下來的問題似乎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強迫著問出來的,「那麼,他怎麼做的?也放棄了遊俠的榮耀麼?」
「他可並不在乎什麼榮耀的問題。」關老師滿懷敬佩地看著這位遊俠的背影,「不過,他最後終於決心殺了這個女子,並和她一起死在戰場上。」
「他終於捨棄了,捨棄了……寧可放棄生命都不願意捨棄的東西。」天雄機械地重複著剛才關老師的話。
「是的。」關老師眨了眨眼睛,沙啞著聲音說。
天雄看著這位遊俠的背影,心裡做好了覺悟的準備,他知道,就像剛才一樣,那股巨大而慘痛的悲傷將會向他襲來。但是,他等待了很久,那種悲傷的感覺卻遲遲沒有到來。
「在等什麼?」關老師轉頭望向他。
「我……我以為,就像剛才我感受到劍俠的悲傷一樣,我會感受到這位遊俠的悲傷。」天雄小聲道。
「哦,是這樣的,我們雖然能夠完全雕刻出這位遊俠一萬年前的模樣,但是我們卻無法塑造出他那時那刻心中的悲傷。那種悲傷超出了我們的理解範圍。我想,這也許就是他不願意在人前露出傷心表情的原因,那種情感是致命的。」關老師感嘆地說。
天雄這才緩緩鬆了一口氣,崇敬地望著這位遊俠孤獨的背影,小聲說:「他能夠承受這麼巨大的悲傷,一定是一個意志堅強的人。」
「再沒有人比他有更堅強的意志了,」關老師讚歎道,「他甚至把這股悲傷化作他遊俠天下的力量,並殺死了那個時代最恐怖的大魔頭。」
「什麼大魔頭?很厲害麼?」天雄連忙急切地問道。
「比那位劍俠情侶加起來的實力還要強大得多。」關老師道。
「這怎麼可能,即使他殺死這個大魔頭的可能性存在,他怎麼可能有和他作戰的信心?實力實在差得太遠了。」天雄更加費解了,「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
「這個只有天知道。也許,關於這個遊俠的傳說只是個子烏虛有的神話,但是一萬年來人們卻在飄渺的耳語中不厭其煩地將他的故事傳播下來。」關老師說道。說到這裡,關老師看了看正廳中的其他塑像,展顏一笑:「好了,雄小子想不想聽聽其他遊俠的故事。」
天雄的心情宛如灌鉛一般沉重,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此時此刻,他只有一個念頭:快點走出這個令他壓抑的博物館正廳。
「不了,關老師,我在正廳呆得太久了,我想看看別的地方。」還沒有等到關老師的回答,他就急不可耐地朝著博物館的深處快步走去。當他穿過一尊尊遊俠銅像的時候,他好像看到每一尊銅像的眼睛都隨著他的身形移動,彷彿在深深地注視著他,他們的目光中充滿了一種莫可名狀的期待。這種期待化成了一種殘忍的折磨,幾乎把要將天雄的心臟扭作一團,因為,雖然很奇怪,但是他的心底對這種期待一清二楚。
「這裡展示的是遊俠們曾經使用的武器,因為年代太久遠了,我只蒐集到了很小的一部分。」關老師微帶遺憾的語氣將天雄從混亂的思緒中喚醒。他勉強將渙散的目光凝聚在眼前的景物上。在他的眼前,淡藍色天鵝絨的桌布上,整整齊齊地擺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最惹眼的是一把滿是血痕和鏽跡的碧綠長劍。
「這是誰的武器?」天雄指著那柄長劍好奇地問。
「是劍俠的長劍。」關老師回答道。
「但是,這是一柄鏽劍,劍俠怎麼會使這種武器?」天雄問道。
「他並不富裕。事實上,並沒有哪個遊俠是有錢人,支付得起絕世兵刃的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