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國,國都曦林,作為臨時皇宮,已經搭建了起來,然而今天,負責掌管先知樹的左右先知極其罕見地一齊來到了皇宮,目的只有一個,親自面見洛汗國王泰武皇。
如果僅僅是這樣,當然也只能算罕見而已,可是接下來左右先知要求屏退左右,甚至禁衛都不能在場,這就有點耐人尋味。
若非提出這個要求的是兩位先知,泰武皇甚至可能當場翻臉,但恰恰是地位尊崇的左右先知,泰武皇選擇了相信,並且立即屏退左右,同時下令方圓百丈內,任何人不得靠近,否則格殺勿論。
此命令一出,所有禁衛頓時愕然,唯獨兩位左右先知一臉淡然,絲毫不為所動。
無奈這是泰武皇的命令,禁衛軍唯有尊令,所有人全數退至了大殿之外,並且設下隔音結界,以免任何人偷聽。
直到確認沒有任何可能被竊取,左右兩位先知這才恭敬地上前。
此時,泰武皇端坐於珠簾之後,依然不見真身,兩位先知深知禮數,十丈外便停下了腳步,同時單膝跪地。
“二位先知,有什麼要緊事現在可以說了吧!”泰武皇不帶一絲煙火氣地開口說道,卻並沒有讓兩位先知起身的意思。
簡單點說就是皇帝陛下不爽,你們兩個老傢伙先給我跪一會兒,等哥心裡爽快點,你們兩個再起來,至於什麼時候爽快,那可就不好說了。
如此明白的意思,在位多年的左右先知心知肚明,但此時二人唯有苦笑,如果真的這樣,那隻怕沒機會起來了,因為接下來皇帝陛下只會更不爽。
無可奈何,左先知只得開口:“陛下,是這樣,老臣之所以要求屏退左右,實在是不得已,因為就在不久前,引導洛汗前進的先知樹突然發生異狀,導致幾乎所有預言葉毀於一夕毀滅!”
此言一出,饒是淡定無比的泰武皇也無法保持平靜,珠簾後隱約傳來細微的響動,顯然泰武皇真有點坐不住。
沉默了片刻,泰武皇沉痛地開口:“想不到竟有此事,我洛汗怎會如此多災多難,先是冥土肆虐,再有先知樹無故凋亡,哎,是孤失德啊!”
沒錯!就是你亂來惹的禍!兩位先知跪在地上立即暗地裡誹謗!
若非泰武皇貪圖葬雲窟的秘密,又怎麼可能被人趁虛而入,閱天鬥又怎麼可能借機開啟冥土,以至於整個聯邦都遭受魚池之殃。
最倒黴的洛汗更是慘不忍睹,不但臣民死傷無數,連國都曦林也成了一片廢墟,如此巨大的損失,如今泰武皇卻依然在位,已經令洛汗上下出現不滿的聲音,但這些相比此時左先知懷中的紅葉,卻依然稍顯不足。
此時這片看似輕飄飄的葉子,在左先知懷中卻猶如千斤重,壓得左先知連氣都喘不過來,手更是抖得厲害。
“陛下,先不忙說這個,先知樹出問題,不宜往外洩露,我已經封閉結界,任何人都不得進入,但先知樹最後還是留下了一片預言葉,臣等不敢擅自決定,更不敢說出預言內容,還請陛下親自一觀!”
左先知說完,顫抖著自懷中拿出一片紅葉,恭敬地舉過頭頂。
“嗯,是什麼預言,竟讓兩位先知如此失態!”泰武皇大皺額頭。
右先知苦笑,無奈道:“陛下,你還是親自一觀吧!”
只是這下泰武皇更加不爽了,雖然沒有冷哼,但冰冷的空氣還有一言不發的泰武皇,已經足以證明一切。
雖然眼下天氣不算太熱,兩位先知卻早已汗流浹背,袍子早就溼透了,可想而知這其中到底有多大的壓力。
身為掌管先知樹多年的左右先知,本不該如此失態,可是這由不得兩位先知。
這樣的僵持不知持續了多久,兩位先知只覺得時間無比的漫長,突然,一道吸力自珠簾後方傳來,紅葉瞬間被吸了過去。
左右二位先知這時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噌!極為清脆的聲音傳來,遠遠地透著珠簾,左右先知甚至已經看到再也坐不住地泰武皇。
“這!這!”泰武皇聲音都是顫抖的,一句話都說不出,就跟兩位先知拿到這片紅葉時一模一樣,甚至更加不堪。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位先知依然跪著,泰武皇還是一言不發,這樣的狀態不知持續了多久,誰也沒有打破這樣的沉默。
幽暗的燭火時不時地跳躍著,彷彿對映著在場三人的煎熬。
死一般的寂靜不知持續了多久,沒有任何人敢打擾此地的寧靜。
但這樣的死寂總得有人打破,率先打破這寧靜還是泰武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