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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蠻好厲害!”就差眼中閃爍小星星,小雪極度誇張的崇拜聲毫不比他遜色。不過等他們對著大堆不斷擺動,一身鱗甲的傢伙,都傻了眼。
這哪裡是魚,個個甲堅鱗厚,跟奧雷那副刀槍不入的盔甲都有得比,他們身無寸鐵,周圍石壁被水流衝激的光滑無比,連塊尖銳點的都尋不到,
歌亞無奈地撓撓頭,難道要返回密室去尋找,或者直接用牙齒把鱗片咬下來?這個餿主意一浮現上來,瞟了一眼小雪欺霜賽雪的小貝齒。
美女與甲魚,真是現實版的搞笑幽默啊。
“用這個可以嗎?”冰雪聰明的小雪自頭上拔下一個金屬髮飾遞了過來,一頭慄紅色的柔發隨即披垂下來。
歌亞順手接過,眼光自然掃過她臉畔,突然大叫一聲“有鬼!”
“啊——,哪裡,哪裡?”小雪小臉煞白,尖叫著不顧一切鑽入他懷裡。
“往哪裡躲啊,你就那個女鬼,”歌亞大笑著扶住她,順手把小雪散亂在額前的柔絲向後撩去。
小雪柔柔弱弱的性格真是讓人在愛憐同時,又忍不住想要去欺負一下,這一會兒歌亞感覺自己就是一頭拖著大尾巴的老狼。
他終於體會到多利欺負自己的快感了。
快樂,並渴望更加快樂,原來做個“惡魔”是這麼有成就的事兒,難怪多利會樂此不疲。
小雪登時明白他是在調侃自己,板著臉推開歌亞,嘟著嘴巴再不理他。
歌亞嘿嘿一笑,把夜明珠擱在地上,蹲下來用收拾食物。
刮鱗、刨肚,不用說他也是一把好手,雖然鱗甲堅厚,魚這東西在兩個世界間似乎沒什麼大差別,就是又鈍又軟的傢伙實在不趁手。
小雪也就矜持了片刻,到底心性善良容易原諒人,很快就拾起夜明珠,湊在跟前照亮,不時建議幾句。
可是隻過了一會兒,她又哀悼起可憐的魚兒,真是慈悲氾濫的一塌糊塗。
有東西吃總是幸福的事情,飢餓總是會折磨人的靈魂、意志。
其實他們並不奢求許多,就是腥味極重的生魚吃在嘴裡也甘甜異常。
就這樣,飢腸轆轆的身體終於獲得補充。歌亞撕下一幅衣角把吃剩下的都包起來負在身後,繼續前行。
眼前穿過一個隧洞又是一個隧洞,一成不變的水流,一成不變的景象,叮咚流水聲聽得快要磨出耳繭。
女孩子到底體弱,小雪漸漸走不動了,歌亞就揹著她。
初時他們還說說話,後來就一味默默走著,鬼知道要走到什麼時候,也許今天,也許幾天……
“也許始終都走不出去”,這個意識有一剎徘徊在心頭,但他不敢多想,那是一種太過凝重的恐懼,凝重得足已使人失去繼續走下去的勇氣。
深心裡,他不斷告誡自己必須堅持,為了小雪也得堅持下去。
腿腳漸漸麻木,他就用意志,繃大雙眼,緊盯前方,近乎機械走著。
在他心中總有那麼一點念頭,老天既叫他來到這裡,讓他看到這些,讓他經歷了這麼多坎坷磨難,難道就為讓他在這此悄然消失?也許只要不放棄,走多幾步,也許只走多那麼幾步,便可以看到希望。
“歌亞哥哥,快放下我,”小雪忽然掙扎起來,想要自己走。
不理小雪掙扎,他雙手緊緊勾住她大腿,埋頭而行。
“為什麼……歌亞哥哥……你為什麼要對小雪這麼好?”小雪不掙扎了,幽幽在耳邊道。
歌亞沒有立即回答,走了很長時間,才慢慢道:“小雪……歌亞哥哥曾經發下誓言,只要一口氣在,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什麼可以傷害我的親人。”
“你現在就是歌亞哥哥最後的親人,唯一的親人。”他說道。
沒有聲音,小雪悄然摟緊了他。
歌亞知道小雪在哭泣,雖然無聲無息,但他的脖子裡卻流下了暖暖的溼潤。
歌亞甚至沒有勸慰,他要省下每分氣力用於行路。
自從火靈入體,他便感覺擁有用之不竭的力量,但是走得太久太久,再多力量也會見底。
或者,是上天聽見了他的期盼,或者,是在垂憐他的堅持,這樣走了不知多久,隧洞越行越低,水流越發躥急,隨著隧洞變窄慢慢溢到他腰間。
“歌亞……歌亞哥哥,亮光!亮光!”安靜無聲的小雪突叫起來,興奮地用雙手拍他後背。
歌亞眯起眼,眼眶當時就濡溼了。
“咱們……咱們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