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突地一聲暴喝炸雷般響起,震得所有人耳中轟鳴,關鍵時刻,歌亞帶著蘭諾終於趕到了。遙遙看見小雪將被長鞭掃中,心中大急,他想也不想,拔出腰間兩根短棍奮力丟擲。
短棍嗚嗚低鳴,才從手中消失即出現在騎士身前。
騎士先被驚天大吼震得發矇,胯下坐馬突發出一道震天狂嘶,短棍噹啷震響,回聲嘹亮,恰擊中騎士雙肩,鬥氣緊跟發作,震碎了騎士金屬肩甲,力量透入,騎士雙臂肩骨也盡數震斷。
但歌亞鬥氣何等強盛,力量一浪接著一浪,騎士被大力掀起,腳掛馬鐙,連人帶戰馬橫飛出五步,恰又撞中另一騎士,一連串人叫馬嘶聲中,兩人兩馬滾在一起。
後一匹戰馬馬腿壓折,仰脖嘶鳴,疼痛難當,瘋狂翻滾。
兩個騎士穿的可是全身鎧甲,被馬匹連翻帶滾,交疊壓下,承受力量何止千斤。
騎士精神基旨是忘我、無畏,但此時疼痛臨頭,鼻涕眼淚齊齊流下,什麼忘我,什麼無畏,都變成了一高一低的慘嚎聲。
在場其他人只聽暴喝聲響,立刻見到同伴翻身倒地,發出嘶聲裂肺的哭號,不明就裡的無不大皺眉頭,有那騎士情節嚴重的,打著救助幌子,很友善地用破布為他們封了嘴。
歌亞一聲喊罷,身如飛矢急奔而至。
此時人馬群一片混亂,除了極個別騎士,剩下多是烏合之眾,眼見一條藍色淡影在他們之間飛速流動,連人亦看不清,更何談攔截。
歌亞經過威少爺身邊,手臂一展把他橫扯下馬,夾於肋下,跟著一個急掠來到小雪身邊。
“嘻,小雪就知道歌亞哥哥會趕來救人家的。”真不知小雪哪裡來的信心,這時一點也不怕了,反笑容滿顏地歡心道。
一語說罷,小雪微微一怔。
歌亞此時長髮束起,一身藍色劍士服,紅髮金瞳,鬥氣大成後眉宇間更流露出一股說不出的俊逸。
十五歲,正是朦朧的年齡,也是情感滋生的歲月。小雪臉上忽升起一團紅暈。“咦,這位姐姐是?”她目光一轉,自然看到了緊跟歌亞闖進來的蘭諾。
蘭諾一路跟來,先是被歌亞意想不到的身手震攝了,此刻更驚訝於小雪撲面而來的純真氣息。
歌亞一個頭兩個大,嘆道:“唉,這些等下再慢慢告訴你。”
這小孩沒娘,說來話長的事兒,還是岔開為妙。
“嗚……啊……”威少爺被大力夾在肋下,兩眼發黑,扯著嗓子嗚嗚直叫。
一大群人這才發現主子成了人質,亂成了一鍋粥。
歌亞隨手給嗚嗚怪嚎的威少爺頭上送去一個大爆慄,故作驚奇,笑吟吟地道:“咦,這不是威少爺嗎?這麼得閒,半夜三更又來找我妹妹聊天。”
威少爺眼淚幾乎掉下來,呲牙咧嘴一臉苦相,又不敢不回答,“是啊、是啊……不、不,這不是有空嘛。”
想努力撐出笑臉,可笑容實在比哭還難看。
小雪撲哧一笑,連冷豔的蘭諾也為之莞爾,兩個美人交相輝映,實是一種美景。
威少爺不愧為淫胚中的極品,這埠,還心猿意馬地一呆,突覺骨頭咯吱一響,夾著自己的臂膀變成一隻鐵鉗,他“嗷”地尖叫出聲,滿嘴的髒話幾乎脫口而出,猛記起自己小命還操在人家手心裡,立時嚥了回去。
“威少爺,這就是你不對了。”歌亞白眼一翻,冷然笑道:“既然來看朋友,大家和氣生財,何必在心裡罵我啊。”
說話間又狠狠替威少爺頭上長出兩個大犄角。這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今天他實在夠鬱悶,難得有這麼個傻瓜來逗自己開心,怎會輕易放過。
威少爺自己就夠蠻不講理了,沒想會遇到更野蠻、更無賴的,他不知這個一時看起奇傻無比,一時又奸猾萬分的傢伙,欲拿自己怎樣,真是悲由心生,張嘴哇地哭了出來。
被他帶來的那些烏合之眾,先救起昏迷不醒的布林大法師,眼看主子出醜,無不即羞又怒,卻投鼠忌器不敢一擁而上。
歌亞被威少爺哭得心中煩躁,對蘭諾道:“借你劍一用。”
蘭諾秀美一蹙似略有遲疑,歸劍宗好歹是地方上的門閥大戶,她自然認識同為地方“名人”的威少爺。
猶豫了一下,蘭諾還是說出來道:“歌亞公子(她剛聽小雪這麼叫他歌亞),威少爺平日行事十分可恨,但他表哥就是權勢滔天的連朔,歌亞公子雖不怕他,但為了這種人得罪連朔身後的整個伽羅神殿,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