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的老父含著淚水抑鬱而死之時,瑞恩沒有哭,但他的心突然被狠狠扎裂了。
鯤龍有更大的野心,他不止想千里稱王,他還想建立王國稱霸人族領地。於是冷血瑞恩被指派去搜集更多有天賦的未來狂戰士。
瑞恩遇見了武,一個和他一樣只想成為農夫的少年狂戰士,一樣的命運使他格外照顧才十六歲,善良到單純的武。
他知道狂戰士的道路註定要用鮮血鋪成,遲早武也會變成另一個冷血的自己,他只是希望這一天儘量來得遲一點。
瑞恩二十三歲那年,母親終於熬不住心力憔悴奄奄一息,臨終前撫著瑞恩的頭說:“對不起……對不起瑞恩,媽媽一生最大的錯誤,是不該把你生成狂戰士。”
那一刻,瑞恩仰天狂嚎,十一年來再沒流下的眼淚脫眶而出,也在那一刻綁在瑞恩身上的枷鎖終於解脫了。
當夜,紅了眼的瑞恩衝入領主府,用一雙染血無數的手生生擰下鯤龍腦袋。
當夜瑞恩站在領主府高牆上,放聲狂叫,但他再也無法回到過去,他是冷血瑞恩,身上負有千百條人命的嗜血瑞恩。
死忠於鯤龍的狂戰士向他發起攻擊,只有武挺身而出,和他並肩戰鬥,那一夜狂戰士們龐大無匹的破壞力量摧毀了一切,直到武為了替瑞恩抵擋背後飛來的戰矛,將自己胸口當作盾牌,阻止了同樣殺紅眼的另一個狂戰士。
瑞恩左頰被撕裂出巨大十字傷痕,用滴著紅血的眼睛看著親弟弟一樣的武在懷中逐漸變冷,突然間瑞恩二次狂化了,他踏破了狂戰士不可逾越的門檻,進入了戰狂境界。
狂風嘶吼中,一個個狂戰士在瑞恩手中倒下,直到再也沒人敢上前攻擊他。
二次狂化——幾乎成為神話的傳說,當人們親眼目睹,親身嘗試才知道他的可怕之處。
瑞恩無視一雙雙恐懼的目光,抱著武的屍體離開鯤龍領地,一瞬間他似乎無處可去,一個十二歲就被迫成為戰鬥工具的他,除了殺戮似乎什麼都不會。
直到他來到巨蟹山,被幾十個衣衫襤褸,像被人搶過十幾回,只剩褲子的強盜攔截住時,瑞恩笑了,他終知道自己還可以做什麼。
現在他叫瑞恩。武,一個人當做兩人活下去,而且他要快快樂樂地活著,因為他的生命不止屬於自己,還屬於武。
他是一支率眾三千人的強盜王者,疤面瑞恩。武。
附近無數領地聽到這個名字,晚上做夢都會嚇醒,因為這個疤面不做別的,專喜歡換著領地打劫各大領主,而且每年準時輪換一回,實在囂張得讓人髮指。
“前面再走十幾裡就是巨蟹山,是由北方南下的必經之地。”武散一臉冷峻指著前方對歌亞道,“不過近兩年被一群極其強悍的強盜佔據,咱們能不得罪就儘量不去招惹他們。”
紅石也連連點頭,道:“出門在外和氣生財,能捨些錢財過去最好。”以後他還要在這條商路上行走,對這種明目張膽把持交通要道的強盜,自然寧可孝敬,不敢得罪。
這一路上多虧歌亞和轟雷傭兵合作,為商隊打退幾波盜賊團襲擊,一塊四千金幣的紫耀之石,就能換得幾位劍聖和一位狂戰士,一位大法師的沿途保護,雖然此後幾位女高人們再沒出手機會,但這筆買賣實在太超值,紅石心裡其實也在偷著樂呢。
這點上歌亞嚴重失算,低估了自己幾人價值,誰叫他這個新晉劍聖對劍聖,大法師如何稀少,還沒有太多概念。
不過歌亞不是刺蝟,沒有無事亂扎人的愛好,既然事主發話,當即回到自己車上,和幾個女孩特別是跟安雅鬥鬥嘴,樂得自然清閒。
車隊排著逶迤的蛇形前行,突然一緩,好久才挪動一段。
“大哥,前面在排隊啊。”趕車的楓無譽叫道。
歌亞鑽出車廂跳上御者座位,放眼一看,也笑起來,“公路收費站!這群強盜有點意思。”
車隊慢慢前行,歌亞越看越覺有趣。
這些強盜很有職業操守啊,行人免費,一律按車輛收費,收費也不多,一輛車剛好二十銅幣,要是遇到衣衫襤褸的過客還會倒送一百銅幣做為路費。
紅石車隊沒有受到阻攔,交錢後一一通行,但到了歌亞這輛豪華大車時,一個看似大頭目樣子的黑壯大漢,抬手攔住大車。
“車裡是什麼?”黑壯大漢問得極不客氣,歌亞這輛大車周身用銀線裝飾,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用得起,他們老大最恨貴族,黑壯大漢當然也沒好氣。
本有點欣賞這些強盜的歌亞,被這話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