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拉斯伯伯,關於凱瑟琳遇刺我已經向很多人解釋過,現在再重申一次,我沒有做過這事!而且那枚徽章什麼時候丟失我完全記不起來,沒人相信那就算了,我的確曾經存在過那種想法,但並沒有去實施,如果以後再有人將罪名硬扣在我身上,我也不會矢口否認,失去一個妹妹總比毀掉整個家族要好得多。”迪埃裡仰起頭,輕蔑的看著道格拉斯,“一個親人重要還是整個家族重要我分得很清楚,以後沒必要為這件事深究下去,有什麼不滿衝全衝我來吧。”
迪埃裡將政治想得太過理想化,也太過氣盛,如果他不改變自己的衝動性格在政途上註定不會有多大的作為,是不是他買兇已經變得不再重要,爭議的焦點轉移到誰來領兵這個更為適合這個問題上。阿爾豐斯覺的即使是自己做的也要抵死推賴,試問有多少士兵願意為一個謀殺自己親妹妹的人上陣賣命,無論迪埃裡的行為動機是多麼的高尚,畢竟能考慮到更深層次原因的莊稼漢佔絕對少數。
“那真是錯怪你了,請你原諒我這個老糊塗蛋的腦袋吧。”道格拉斯向迪埃裡笑了笑,話點到為止,無謂再向米歇爾的老臉上摸黑。
第六卷 王室成員 第八章 不公平待遇
一道道精美的菜餚不斷送上臺面,雖然只是家宴性質的普通晚餐,但也讓阿爾豐斯認識到了真正貴族的待遇:鮮美的鵝肝醬配上可口的松露酒絕對是頂級的享受。
米歇爾端著酒杯抿了一口,皺了皺眉頭。蕾貝卡向坐在蘭希下首的一個貴族打了個眼色,才向米歇爾柔聲詢問:“親愛的,我知道你喝不慣這種經過預熱的酒,要不要用冰塊冷卻一下?”
米歇爾在她手上拍了拍,笑著回答:“還是你最瞭解我,那就請遷就一下我這個老頭吧。”
那個受到侯爵夫人暗示的貴族將前面的餐具往前一推,欠了欠身,“大人,奧蘭多樂意為您服務。”
阿爾豐斯還以為雷貝卡是讓別人將冰塊端上來,這個地區氣溫雖然還沒有到達結冰的溫度,但用城堡的地下室儲藏上一點冰塊也不是難事,沒想到那個叫奧蘭多的貴族向前面一揮手掌,桌上馬上形成一股半尺高的旋風,餐桌周圍頓時寒氣逼人。旋風繞過擺放食物的瓷盤,準確無誤的罩在米歇爾面前的酒杯上,三秒鐘後自動消失,銀質酒杯往外散發出一絲絲白色的氣霧,這是四周的水汽被冷卻後形成的自然現象。
“奧蘭多奎因,傳聞精通塑能系魔法,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真正看他出過一次手,早些年曾是侯爵麾下得力悍將。”布蘭克阿爾豐斯低聲解釋著,“現在擔任迪埃裡的侍衛長。”
阿爾豐斯點點頭,若無其事的繼續吃喝,米歇爾顯然非常在乎對長子的培養,這才將愛將安排在他身邊。
米歇爾取過酒杯一飲而盡,目光中露出一抹哀傷,“當年我們在北方餐風露宿,從沒有想過會在南方享受二十年的安樂時光,奧蘭多,那時候你只是個十來歲的毛頭小孩,眨眼就變成舉止莊重的中年人了。”
“大人,時間真是過得很快,直到現在想起那種風雪飛騎的豪情仍然令我熱血澎湃。”奧蘭多割下一塊烤得恰到好處的牛排,“其實在心裡,我還是認為戰場才是英勇的戰士最理想的歸宿,勇武的形象將會在人們心中流芳百世,沒人會記得一個頹廢的白頭老人所建立的功勳。”
米歇爾笑著向他點點頭,對他的想法表示理解,“那麼你呢?年輕人,難道你心中沒有一個遠大的理想?”侯爵將面孔對著阿爾豐斯。
“我沒有理想,因為我感覺不到自己在世界上存在的價值,但是作為一個人,我認為自己必須活下去。”阿爾豐斯笑了笑,據實回答。
“最貧困的人也存在理想,即使他想的是一個裝滿燕麥的口袋,那也可以算得上是理想,如果沒有目標,人又靠什麼生存下去?不過話說回來,你知道什麼人最可怕嗎?就是絕對沒有理想沒有抱負的人,沒人能猜到他下一步想去幹什麼,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我在戰場上寧願面對一個充滿雄心壯志的對手,但絕不願意面對沒有理想的人,和那種人戰鬥是對自己頭腦的一種折磨。”米歇爾哈哈大笑,“如果你真如自己所說的那樣,要麼你註定是一個最碌碌無為的人,或者是這個世界最強大的人。前者是沒有能力,後者因為太強而失去了目標,就連神祗恐怕都有自己的野心,雖然我根本不清楚他們最終能達到什麼目的,但就獲取信仰的源泉來說他們的理想一點也不比我們這些卑微的人類遜色。”
“雖然我很想知道自己需要有什麼樣的理想才會合乎這個社會的規範,但是我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