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赫拉克提只是說阿爾豐斯用自己的力量移動手指他就認輸,可沒說用什麼力量,阿爾豐斯鑽的就是這麼一個空子。
碎殼一手橫抱著阿爾豐斯,一手扯著呆如木雞一樣的冷山,從海面快速掠過返回到掃蕩的甲板上,洛卡和瘟疫都還保持著活動能力,他們可以憑自己的力量返回。
船上所有人都驚呆了,一個魔法時前阿爾豐斯還生精虎猛的他們打過招呼,怎麼現在變成了這副樣子,爛泥一樣癱在甲板上,雙眼大睜,眨也不眨,活脫脫一個未成完心願捨不得去死的人。
冷山更加奇怪,從碎殼放他之後就像石頭雕像一樣站在甲板上,他還保持著最後一刻進行躲閃的姿勢。
“他、他……怎麼了。”蘭希輕輕的撫摸著阿爾豐斯的手,用柔若無骨這個詞彙形成還真是恰當不過。布蘭克在冷山肩膀上輕輕拍了拍,發出一種堅入鐵石的叮叮聲。這兩個人所受的傷完全是南轅北撤的兩個極端,唯一相同之處就是兩個人全都不能動彈。
“一個成了廢人,一個成了真人塑像,就這麼簡單,”碎殼搖了搖頭,長話短說,“我們去了趟星界,他們兩個和赫拉克提動上了手。”
凱瑟琳和布蘭克大驚失色,和高階神動手還是能活著回來的人這個世界還沒出現過,他們應該感覺到驕傲才是,可偏偏回來的兩人卻又生不如死,阿爾豐斯氣若游絲,冷山額中出現了一個大窟窿,這種樣子無論誰都不會相信——活著是一件好事。
“為什麼主神不用自己的力量幫他治療?”蘭希的眼睛帶上了層層水霧,對著碎殼說道。
阿爾豐斯雖然全身癱瘓,但頂門的生命力卻將大腦保護得完好無損,思維還和平時那麼敏捷。蘭希是關心則亂,要是奈落能那麼做也就不是奈落了,他巴不得自己趕快翹掉,好讓碎殼帶回卡瑟利為他辦事,或者還會利用這件事情對赫拉克提進行要挾,自己和冷山的現狀就是最現成的證據,他又怎麼會捨得糟蹋一個大好的機會,出手幫助療傷呢?
“主人說,這是對代言人的一種考驗,成神之路充滿了對生命的磨練。”碎殼搖搖頭回答道,其實這只是死神對其他人的一種託詞,任由自己的代言人變成這個樣子而袖手不管,怎麼也得找一個體面的說法。
蘭希無比輕柔的撫著阿爾豐斯的手,生怕一不小心把阿爾豐斯碰痛了,眼睛裡的水霧越來越溼,也越來越朦朧,終於兩行清淚順流而下,她再也止不住心裡的悲傷,輕輕抽泣起來。凱瑟琳在蘭希身後按住她的肩膀,以免她悲傷過度而昏迷過去。
“哭什麼,有什麼值得哭的,不就是變成廢人嗎,又不是真的死了,這是他心裡想對你說的。”碎殼將阿爾豐斯的話原封不動的傳出來,只有他和掃蕩才聽得到阿爾豐斯的感應。
“我們現在就回去,就算找遍天下最好的醫師或者魔法師,我都會把你醫治好。”蘭希一咬牙,拭去眼上的淚水,阿爾豐斯的生命代表了她感情中的一切,雖然死神沒有向阿爾豐斯伸出援手,但她並沒表露出任何不滿,就算一個最堅強的人也沒這種堅強的心態和堅韌的神經。
阿爾豐斯和蘭希相互對視片刻,兩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只有眼神在默默的交流。
奧帕突然拔出腰間的巨劍,朝阿爾豐斯當頭劈落——動作竟然和碎殼當時的第一反應毫無二致。
所有人都被這個舉動驚呆了,想不到在自己人中竟然有人想要阿爾豐斯的命,他們真的搞不懂奧帕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動作,一時間思維還都反應不過來。蘭希情急之下不及細想,身體前傾,整個擋在阿爾豐斯身上。碎殼揮手一爪打在劍身上,奧帕雙手一震,拿捏不住手裡的武器,巨劍遠遠的落入海里。
“你在幹什麼?”韋伯的飛爪一把抓住奧帕的肩膀,鐵指馬上沒入了肉裡。
“想和以前一樣落井下石嗎?”凱瑟琳厲聲喝問,她記起了以前在泰拉斯奎肚子裡剛脫險的時候,奧帕也想乘機幹掉阿爾豐斯,現在當然也不會錯過這樣的絕好機會。
“我的主人無論做事手段怎麼卑鄙和無恥,都不失為一個頂天立地的堂堂梟雄,我忍受不了他在我面前成為一個連話都不能說的廢物!所以,”奧帕一個字一個字的吼了出來,“我要幹掉他,我的主人絕不能跟眼前這個不中用的廢物連在一起。”它手裡還保持著劈的動作,要不是韋伯見機得快,阿爾豐斯和蘭希兩人馬上就會分成四段。
“仔細聽我說,奧帕,”每個人的耳中都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只是這聲音中卻失去了往日那種年輕的風采,“我不會就這個樣子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