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的力量,保管陳修平捱了那麼一下,連魂魄都不會剩下一絲。
想到後果,他的嘴角已經掛上了一絲瘋狂的笑容:管業,爺爺給你報仇了。
金鞭的光影已到了陳修平的身前,帶著彷彿能夠撕裂空間般的雷光,還沒接近,已經叫人骨骼震顫,發白的電光帶來的風暴已經撕裂了陳修平胸口的衣服,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劍光卻宛如泰山壓頂一般,不僅覆蓋了那鞭影,甚至撞上了不遠處了虛連風。
虛連風瞪大了眼睛,下一秒他只覺得內腑絞痛,整個人便被帶著飛至大殿正前方的座椅上,然後跌落在地,最後從一排長長的階梯上滾了下來。
程印走了進來。
他沒有看虛連風,也沒有看掌門和莫求是,而是望著陳修平說:“你幫他?”
這話說的莫名其妙,掌門卻苦笑起來,剛才劍影到的時候,他原本去救陳修平的一道法決,確實反用在了虛連風身上,卻也沒讓虛連風討到好,仍身受重傷。
掌門道:“小程印,得饒人處且饒人。”
程印面無表情:“我不覺得這是得饒人處。”
掌門嘆息著搖頭,有對莫求是說:“求是,你勸勸他。”
莫求是一直那副虛無的模樣,聽到掌門隊長說話,才抬了抬眼,輕聲道:“幹得好。”
掌門:“……”
程印望著不遠處的虛連風,眼睛裡寒光閃爍,銀灰色的風暴每一縷彷彿都變作了利劍,可以穿出眼睛,直殺敵人。
掌門雖還帶著笑意,卻已經抓緊浮塵,額頭冒汗了。
程印看了一會兒,慢慢收回了目光。
他手上捏了個法決,不遠處被折磨地昏睡不醒的蘇九娘便化作流光進了袖口,然後他慢慢踱步到陳修平面前,將他抱了起來。
介於少年與青年的男性軀體在他手中好像沒有重量,陳修平窩在程印的懷裡,就像一隻睡著的小貓。
柔和的靈光蕩過陳修平的身體,程印眼神更冰,眼裡全是殺意。
最後他說:“為防止你措手不及,我通知你一下吧……掌門,你可以快點物色煉器閣長老的人選了。”
說完,廣袖一甩,卻見那八人中光著上身的那一人,突然變作了飛灰,而他自己,已經如風煙般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掌門聽到最後一句話,所有驚訝焦慮最後都變作了一抹苦笑。
“關煉器閣長老什麼事啊。”他嘆了口氣,望著不遠處只剩半口氣的虛連風,“虛家的人,怎麼可能善罷甘休,唉,怎麼可能。”
121
陳修平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又熟悉的懷抱裡。
他的心就因此劇烈跳動起來。
作為一個剛剛確定自己暗戀物件的人,陳修平表示這幸福來得實在太突然。
然而就在陳修平沉浸在幸福中的時候,程印的聲音伴隨著胸腔的震動響起了:“今日之事,我要罰你禁閉。”
陳修平大急:“考核……那考核……咳咳咳……”
一說話,陳修平才發現自己著實虛弱的厲害,此時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程印語調冰冷:“考核又不是一次,再等12年好了。”
陳修平都快急哭了:“那……那……”那怎麼行!
他第一次算體會到了結巴的痛苦,想說又說不出來的感覺,簡直能把他在急吐出來血來。
但是他一定要告訴師父,他想要參加考核,他想要正式成為師父的徒弟,他想要永遠和師父在一起。
“別動。”
程印低沉的聲音讓他發覺自己居然因為著急掙扎起來,一掙扎,他便感覺到一種渾身散了架一般的疼痛。
而與這疼痛相對應的,是一種宛如胎兒在母體中一般的溫暖的舒適感,這種感覺令他想縮成一團,緊緊地貼在最近的熱源上。
然後他發現,最近的熱源便是程印的胸膛。
又疼又舒服又開心又害羞,陳修平覺得自己大概是世界上最糾結的人。
待疼到發燙的骨骼慢慢不燙了,陳修平被平放在了一張床上,這時他才開始下意識地觀察起這個空間。
這是一間石室,沒有什麼多餘的裝飾,正中一張石桌四張石椅,然後便是他現在躺著的一張石床,桌子上放著一些水果點心,還有一壺茶。
程印倒了杯茶給他,陳修平受寵若驚,連忙拿起來喝了,一口溫熱的茶水下去,又覺得五臟六腑都受到了滋潤洗滌,暢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