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碗的念琴道:“半夜裡寶兒一病,我好像魂都沒了,多虧有柏舅爺,度過一次次難關,不然我真不知怎麼辦。”
念琴望著柳絮促狹道;“姑娘就不想報答柏舅爺,就沒想過以身相許?”
柳絮瞪了她一眼,“休得胡說,萬一那日玩笑說漏了嘴,再見面尷尬。”
念琴憋著一肚子的話,瞅瞅柳絮無心這個話題,忍住沒說出來。
傍晚,柏舅爺過柳家,柳絮感動,“舅爺為寶兒的病,跑了幾趟,柳絮心實難安。”
“我是正好瞧個病患,順路過來看看,寶兒病剛好,胃腸弱,記住不要吃生冷的東西,藥停了不用吃了。”顯然,柏舅爺是為寶兒特意來的,怕柳絮心裡過意不去,故意這麼說的。
柏舅爺囑咐的話,柳絮記下。
柳家沒有成年男人,就兩個姑娘和孩子,柏舅爺不便多呆,看寶兒沒事,告辭往外走。
柳絮跟在柏舅爺身後,二人一前一後,錯開半步,柳絮送柏舅爺出衚衕口,柏家的小轎子等在官道旁,柏舅爺站住。
酉時,日落,周圍有點昏黑,二人對面站著,彼此能模糊看清楚對方的臉,柳絮隱約發現柏舅爺面容窘迫,柳絮突然預感到什麼。
柏舅爺猶豫片刻,紅著臉開口道:“柳絮,你願意嫁給我嗎?”
柏舅爺平常待之以禮,從未對她表露過心跡,沒想到今突然提出來,沒有一點前兆,柳絮一時間不知怎麼回答。
多虧天黑,掩蓋彼此之間的尷尬,柏舅爺開始難以啟齒,既然開了口,放膽把心裡話說了,“我本想請媒人去你柳家提親,提親也是跟你本人提,柳家沒有長輩,不如當面鑼對面鼓問問你,你若答應,接下來,三媒六聘,一應過程是少不了的,你若不願意,權當我沒說,你不用急著回答我,終身大事,你仔細斟酌斟酌。”
柏舅爺鼓起勇氣說完這番話,不等柳絮說話,掉頭朝轎子走去,柳絮站著,看著小轎走遠,方慢慢往回走。
夜裡,孩子們都睡了,柳絮跟念琴小聲說話,柳絮道:“柏舅爺跟我提親事。”
念琴頗有點意外,聲音壓得很低怕吵醒寶兒和柳芽兒,卻掩飾不住一絲興奮,“奴婢就說了,柏舅爺人不錯,姑娘若嫁進柏家從此衣食無憂,小生子三個有了依靠,奴婢看柏舅爺待姑娘好,這兩日寶兒病了,柏舅爺很上心,連著跑了幾趟,不但對姑娘好,對寶兒幾個孩子也好,柏家家境富裕,姑娘過門沒有公婆管束,夫妻同心,這樣的好親事,打著燈籠沒處找。”
柳絮沒說話,念琴又道:“姑娘好好想想,可別錯過好夫婿人選,奴婢知道姑娘心裡有梁王,可是那都已過去了。”
“我再想想。”柳絮平躺著,望著黑黝黝的房梁。
第135章
虞側妃關起門問丫頭,那丫頭把聽到的一字不差學了,“府里人私底下都在議論,發瘟疫時,哥兒住在外宅,課業停了,不接觸外人,孫嬤嬤乃謹慎之人,約束宣哥屋裡人,不得隨便走動,不讓人接近哥兒,說是背後害哥兒的人見無機可乘,故意把疫毒過給孫嬤嬤屋裡的丫鬟,那丫頭染上疫病,嬤嬤隨後就染上了,哥兒屋裡的大丫鬟緊跟著先後染上,哥兒就這樣發病了。”
虞側妃聽得心驚膽顫,雖然疫病早已過去,宣哥身體復原,她現在聽到其中陰謀,不寒而慄,背後黑手,差那麼一步就得手,虞側妃不由後怕,若不是王爺提早得信,趕回王府,宣哥的小命就沒了。
虞側妃從宣哥口中斷斷續續知道一些事情,虞側妃本性多疑,沒有十足證據,不敢斷定確係人為,聽外間傳遍,無風不起浪,跟她猜測對景,虞側妃腦中閃出一人,除了這人所為再沒別人。
虞側妃咬碎銀牙,握住粉拳,好你個陳氏,心思歹毒,妄想趁我不在王府,害死我宣兒,此仇不報難消我心頭之恨。
虞側妃恨得咬牙切齒,門外傳來環佩叮咚,一個嬌軟聲音傳來,“虞姐姐在屋裡嗎?”
姬夫人的聲音,丫鬟挑起簾子,姬夫人款款邁步進門,“這外面天這麼好,姐姐一個悶在屋裡,不出去走走。”
虞氏壓下恨意,換上一副笑臉,起身讓坐,順手扯過一個墊子讓姬夫人坐下,“我正愁沒人說話,待著一個人寂寞,妹妹來得正好。”
姬夫人坐下,一臉神秘,左右看看,屋裡沒有旁人,就一個虞氏的貼身丫鬟,於是壓低聲道;“姐姐,聽說沒有?朝堂出了大事。”
虞夫人小聲道;“妹妹是說太子被廢的事,剛聽說,我們鎮日大門不出,關在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