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滿喜看門上上著鎖,略微驚詫,用手指了指門鎖,“這是怎麼回事?”
一個下人趕忙賠笑道;“王妃命把熙和殿鎖上,怕裡面染了病的丫鬟跑出來,過到府里人身上,另外,宣哥安靜養病,怕府里人來打擾。”
滿喜小眼睛眨了眨,其中的道道,不說自明,這是讓裡面的人自生自滅。
不知裡面是個什麼狀況,滿喜不敢擅入,問;“宣哥怎麼樣了,病情穩定了嗎?”言外之意是問問可否還活著,不好直接說死字,咒小主子讓人拿住把柄,他不肯落不是。
兩個下人表情有點尷尬,半吞半吐,“奴才們沒進去,裡面的情況不太知道。”
滿喜微微一愣神,心裡話,王妃陳氏藉著這場瘟疫,釜底抽薪,千算萬算,沒算到王爺突然回府,而且事先沒告訴她一聲,不過王妃的做法,在非常時期,從大局著眼,無可厚非,王妃是個聰明人,心裡清楚這點,就算虞側妃回來,也奈何不了她。
滿喜命帶來的人都做好防護,用布套子蒙上頭,就露出兩隻眼睛,似乎現在瘟疫正在減退,可不得不當心。
當熙和殿院門開啟,院子裡面死氣沉沉,滿喜心裡直罵,一點活泛氣都沒有,虞側妃做夢都沒想到,自個逍遙自在,兒子不知是死是活。
滿喜進寢殿,肅靜得沒有一點聲音,滿喜猜測,八成人都歿了,喊了一聲,“有沒有喘氣的。”
一個小丫鬟從西間屋裡跑出來,看見進來的人都蒙著面孔,唬得咕咚跪下,叩頭,“爺饒命,奴婢沒染上病,別拉奴婢出去。”
滿喜隔著層面罩,聲音含混不清,“小爺在何處?帶路我去看看。”
小丫鬟忙爬起身,前面領路,滿喜跟著往西間屋,走進西稍間,小丫鬟來到床前,低低喚了聲,“小爺,來人了。”
宣哥睜開眼睛,嗓音有點沙啞,“你是誰?是要抬我出去嗎?”
滿喜忙跪下,“奴才滿喜奉王爺命,接小爺去前院住,讓御醫來給小爺瞧病。”
宣哥聽見是滿喜,撇撇嘴,甚是委屈,“我父親回來了?”
滿喜道:“是,小爺,王爺今早回來的,一回來就讓奴才接小爺回前院自個的寢殿住。”
宣哥抹了一把淚,“我快要死了,是嗎?不能看見我母親了?”
滿喜別過頭,不忍看,六歲孩子,孤零零躺在這裡,跟前就兩個小丫頭。
遂哄道:“小爺,別怕沒事了,瘟疫減退了,御醫開幾劑藥吃上就沒事了。”
忙吩咐身後的下人,“小爺久病,不能行走,連著褥子一塊抬走。”
滿喜看這宣哥這孩子,原來齒白唇紅,經過這場大病,圓胖臉變成尖下顎,雙眼無神,帶著病容,大大的眼睛更為突出,心酸,慶幸王爺及時趕回來,若遲些日子,不知這孩子能不能撐下去,不過看這孩子體質是極好,竟能硬挺過來。
滿喜指揮著人小心翼翼地把宣哥抬走,命那兩個小丫鬟跟著,又檢查其它房間。
發現有兩個丫鬟躺在東間屋炕上,氣息奄奄,還有個婆子躺在西廂房炕上,病得七葷八素,不認識人了,另外還有一個婆子已死在下處,好像已死了幾日。
滿喜命人把死了的、病的,分別抬出去,熙和殿裡外消毒,然後鎖上殿門,回去覆命。
這廂,宮保立刻傳王府侍衛,帶著人挨個房裡搜,無論男女,查手臂有刀傷的,宮保特意叫來幾個媳婦婆子,檢查女眷,闔府裡百十口人,身上有傷的有幾個,但不在手臂,且不是用刀劃的,整個內宅搜了一個遍,沒有王爺說的手臂受傷的人。
晌午,老秦婆子裝了兩樣菜,放到食盒裡,提著給還關著的粗使丫頭銀子送飯,走到西廂房門口,摸索出鑰匙,開啟門鎖,招呼一聲,“快起來吃吧!今府裡鬧騰,大廚房送飯晚,你一準餓了,我特意多給你拿了個細面饅頭,菜也不錯,兩個都是肉菜,你抓緊吃,看一會冷了,豬油凝了,沒法吃。”
這婆子把食盒裡的碗碟一樣樣端出來,放到門口地上,朝裡面炕上看一眼,看銀子躺在炕上,不搭腔,提著食盒轉身要走,又不放心轉回身,試探地喊了聲,“丫頭,你怎麼了?是不是也病了?”
炕上傳來銀子發出幾聲哼哼,婆子仗著膽子上前去,就看銀子臉色通紅,唬了一跳,心想,八成是得上疫病了,叨咕著,“前我還跟主子替你求情,放你出去,虧主子英明,說關兩日看看,果然,沒躲過去。”
婆子剛說完,炕上的銀子突然拼盡氣力喊了聲,“我